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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緊守陳規未的生活

迷你裙、母親和穆斯林 一位生活在穆斯林土地上的基督徒女性

狂野女性我小時候,家裡有一件美好的破爛兒,一個上弦的播放小唱片的留聲機。我們只有兩張唱片,其中之一是「香煙、威士忌和狂野女人」。我遇見過許多認為那些歌詞描繪的就是西方女性的穆斯林。相當多的穆斯林解放主義者提到過西方女性被穆斯林們視作一種對穆斯林家庭生活的聖潔和道德的威脅。來自摩洛哥的法蒂瑪莫尼西說,害怕傳統穆斯林家庭和女性身份的毀滅是有充分理由的。

數個世紀以來的女性壓迫,與電視上隨處可見的西方性觀念以及其日漸崩潰的家庭模式,使這些恐懼深植於穆斯林特有的文化中。我們不難理解為什麼令自己家庭和性觀念轉變成西方模式的概念會使穆斯林丈夫和父親們顫驚。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恐懼並不是毫無事實根據的。剛出現的穆斯林女性解放借鑒了許多西方女性生活方式的特點。獲得解放的阿拉伯女人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撇棄頭巾換上西式裙裝,而這西式裙裝正好是30年代到50年代期間殖民者們的妻子穿的…… 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男人們的恐懼的另一個因素是女性的西方化加強了她們誘惑男人的力量。穆斯林倫理標準是反對女性裝扮自己展露魅力的,而面紗和牆壁是有效的抗誘惑工具。西方化使街上出現了時髦性感的女性軀體。1

Engelbrektsson在對一個土耳其村莊的移民效應所做的研究中寫道:在國外的時候,許多男人都與歐洲女人有很親密的關係,而他們也樂於吹捧此事。許多男人都被能擁有一個西方類型的女人做自己的性伴侶的概念所吸引。不過,使他們興奮雀躍的西方女人做玩伴時所具有的特點是永遠不可以在穆斯林女人身上展現的。在男人們的眼中,西方女性的解放製造了家庭生活和社會整體的混亂,並導致了體面女人不會做出的女性行為方式。2

我發現上面的這段引文是典型的穆斯林對西方女人的成見。比方說,我和其他嫁給阿拉伯人的西方女性在被介紹給穆斯林朋友和家人的時候都有過相同的經歷。一幅吃驚的寬慰表情浮現在他們的臉上。為什麼?他們所期待的是什麼?一次,流露出這種典型反應之後,一位女士不禁破口而出:「噢,但她是這麼嬌柔,軟衣長髮,懷抱孩子等等一切!」或許她所期待看見的是一個狂野的喝威士忌的女人,或者像阿拉伯世界裡到處都是的粗俗西方電視劇中的人物。

穆斯林們通常把西方和「基督教」混在一起,而且有過許多穆斯林告訴我們他們以為西方電視劇是西方基督徒家庭的真實寫照:性自由、換妻、毒癮和騙人的交易。在開羅的一個跨文化婚姻夫婦小組裡,一位埃及的丈夫說同事們對自己的西方妻子頗有微詞,曾公開地問他如何控制她的性行為。他告訴他們自己的妻子不像《達拉斯》(一部美國電視劇,劇情充滿性和其他的罪)中的人物那樣,也不需要控制。

基督徒們一般信奉貞節,性只存在於婚姻中。對我們來說,亂交行為是不可以的,而這使我們成為某種怪異的西方人。下面的這個故事來自安曼:

我結識第一個安曼朋友的時候,她不經意的提到基督徒不用結婚也可以有性生活。我給她解釋那是不正確的,基督徒們應等到結婚之後才可以有性生活的時候,她驚呆了。她說亞洲人(做保姆)「都」說「他們是基督徒,所以他們「光著身子上街」也無所謂。她在過去的幾年中告訴過我幾次說自從認識我之後,她開始為基督徒道德辯護,並告訴她的朋友們那些「光著身子上街的」人和電視上的那些人都沒有照他們宗教生活。

接下來的故事有些不尋常,有些打破陳規。我在北非有一個19歲的女性朋友。她沒有信仰,儘管她的家人都很保守。她總是宣稱自己永遠不會被「這個社會的條條框框所限制」。我們常常為她父母的價值觀辯護,並和他們有同樣的憂慮。雖然他們看起來沒有察覺她的行為,但他們抱怨她的服飾不檢點等明顯標誌,也出於疑慮讓她弟弟到處跟著她。她卻似乎可以常常避開弟弟。有一次,她打了我們家的電話,當時正好有個美國年輕人住在我們家。因為我們不在,他又不瞭解當地習俗,就邀請她到家裡等我們回來。在他們獨處的那一小段時間裡,她讓那個年輕人跟她上床。年輕人拒絕她的時候,她被完全驚呆了。後來她告訴我說:「但是西方人都是這樣的呀!自由就是這樣的!」隨著她的故事慢慢展開,我們發現她已經墮過兩次胎也常常與不同的人上床而互不負任何責任。她把這一切歸功於自己小學六年級的一位法國女教師,是那個法國人帶她走進所謂的「解放」之中的。她最終離開北非去了法國。我們很擔心如果她抵達後沒有工作的話,她將被迫面對怎樣的生活。我們也試過勸她別去。

幾年之後,一位衣著考究的年輕少婦來到我家門前。她就是我們的那位朋友,已經嫁給了一個法國人。她丈夫和岳父與她一起回來見她的家人,但她卻不敢告訴她的家人。所以法國的父子倆被藏在賓館裡。她為破解僵局告訴父母自己的一個女朋友嫁給了一個外國人。他們對她朋友嫁給一個「不道德的基督教異教徒,毀了自己的生活」而倍感憤慨。那個女孩兒聽了就害怕如果他們瞭解真相的話會把她軟禁起來。她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極富戲劇性的在我們家、她父母家和她法國家人的賓館房間之間穿梭。她把我們介紹給了她丈夫和岳父,他們都是非常善良非常細心的人。我們主動提出替她做她父母的工作,但她還是很害怕。最後,她決定等到自己有了孩子再跟家裡人說明情況「因為那樣,他們要再拆散婚姻就難了」。一行三人返回了法國,使命也沒完成。她無法面對家人對道德敗壞的西方基督徒的成見。事實上,他們誰也沒提到信仰的問題。

成見與現實「西方人都這樣。」我們對這個指控應作出怎樣的反應呢?我們可以像在埃及農村的某些宣教士那樣嗎?有一個新的宣教士給這些宣教士們寫信,詢問該準備什麼樣的服裝合適,她所收到回復是:「穆斯林們穿長裙子,所以我們都穿短裙。」或者我們應該忽略當地習俗,就像在阿拉伯海灣的一個團隊那樣,他們向兩個已婚的男性客人展示地主之情;他們兩人被分配與兩個單身非基督徒女性同住一套公寓,共用一個浴室。來來往往是當地人都可以看得見的。那兩位客人謝絕了方便條件,而選擇住在賓館裡。

或者我們可以盡力尊重當地習俗。保守的穆斯林對對與錯的概念比西方基督徒的要更準確。儘管我們認為自己有嚴格的屬靈/道德世界觀,我們很驚異地發現因為我們的行為和服飾,保守穆斯林不把我們看成屬靈的人。服飾是個重要也是必要的聲明方式。如果你住在一個穆斯林社區裡,你會注意到人們穿不同的衣服參加婚禮、割禮儀式、葬禮,還以衣服顯示宗教從屬關係。實際上,這不是穆斯林習俗,而是東方習俗:印度教徒、佛教徒、錫克教徒和東方神職人員也同樣選用服飾來講述他們的屬靈生活。在西方,我們期待看到神職人員佩戴明顯的標誌,但普通人則不必。穆斯林女性建立宗教志向時,她們所顯示出的第一個也是最引人注意的變化就是在她們的服飾上。當地人常問我為什麼作為一個西方人還穿的如此保守,許多人會問我是不是個穆斯林。我通常告訴他們聖經教導說屬神的女人應該穿著端莊,因為我籍著基督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上帝,我不光在我自己的國家也要在他們的國家做一個端莊體面的女人。所以,如果他們從一定服飾上判斷一個人屬神與否,體面與否的話,我在他們的國家裡就會穿那樣的衣服。有人曾經問過我是否在澳大利亞也戴頭巾。我回答說:「不會。蒙頭在澳大利亞沒有什麼特別的宗教含義。澳大利亞人只在凍耳朵的時候才戴頭巾。但我會穿端莊的衣服。基督教雖然沒有給我們律法,但是其原則可以因地制宜。」在澳大利亞,由於多文化主義已經取代了安格魯薩克森文化,這個說法需要更多加以斟酌。蒙頭巾確實是遮蓋身體的澳大利亞穆斯林的標準規範!

在觀察中,我發現在大多數的穆斯林國家裡,女性都有不同方式顯示出她們是在體面為人或作出一種很確切的信仰說明。通常關鍵性的標誌是她們戴頭巾的方式。敬虔的穆斯林會把自己的頭巾緊緊地纏在臉上,不讓一點兒頭髮露出來。在穆斯林國家有一些皈依伊斯蘭教的西方人社區,那兒的人們也都謹慎的遵守伊斯蘭教的生活方式和穿著。我在伊斯蘭社會裡希望以得體的裝束示人的同時,並不希望故意給人留下我是一名皈依伊斯蘭教的穆斯林的錯誤印象。這是個艱難的平衡過程,也可能有比我所發現的方式更好的辦法。實際上,在每個國家或同一國家的每個地區,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可能不同。在埃及,我會把頭巾系得鬆一些,露出發跡,而且我會帶一條有十字架項墜的明顯的項鏈。這樣我傳達的信息會有些綜合化。但至少人們意識到有些不同之處,我不是個旅遊者,他們就會向我詢問緣由。

在阿拉伯海灣,從東歐湧進大批貧窮不堪的年輕女子做妓女。她們當中許多人穿Abbeya(蓋住整個身體的黑色斗篷)。此外,我還發現年輕人設法繞過隔離的規矩的方法之一跟鬆散的頭巾有關。若是女孩子們坐在車裡看見心儀的年輕人,在車子經過的時候會偷偷的稍微放低頭巾。男子心領神會,就會把電話號扔進車窗裡。(年輕人花好幾個小時打電話,上網聊天或調情.) 所以穿著abbeya的外國人放低頭巾露出頭髮更有可能傳達的信息是她可以被帶走,而不是她是個虔誠的人!在海灣,這些對我來說很簡單,因為我總是和我婆家的人在一起,穿的和她們一樣:全身遮蓋,全頭蒙住。我們在室內也都戴著頭巾。遮蓋身體並不一定是某種壓迫或被動或者是倒退的象徵。我婆家就有兩個這樣穿著的年輕女子都在上大學。一個學醫學,另一個學建築工程。而且我也不是從她們兩個身上發現利用蒙頭巾的約會策略的。她們都是非常可敬的女孩子,除家族親屬之外,與其他男子沒有任何聯繫。

剖析關鍵問題是我們對端莊的理解。我已經見過夠多「光著身子」上街的基督徒女性,才意識到我們所理解的體面的標準和伊斯蘭教的光著身子的定義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主觀的。我使用「光著」這個詞是在其文化和宗教含義下,意味著本該被遮蓋住的身體部分卻被顯露出來。光著身體在不同文化下的定義也不盡相同。你知道手肘也可以是十分性感的嗎?在某些文化裡,露出脖子或小臂或者是腳踝可能被視作令人震驚的赤裸展示。如果我們想要被人尊敬,那麼我們就需要瞭解在其他國家裡體面的裝束是什麼,不體面的裝束又是怎樣的。我見過有些基督徒女性在保守的國家裡,當地女人全都戴著頭巾的情況下,穿著短褲就出門。那就相當於在西方,赤裸著身體出門一樣。一個部落女性在叢林中裸露上體可能是完全端莊的表現,但要是她去紐約的話最好還是把胸部蓋住。

臀部曲線隔著褲子也可被隱約看出來。我特意用過建議性語言試圖刻畫出臀部在阿拉伯穆斯林世界是被怎樣看待的。胸部、手臂、臉和腿通常被視作刺激性慾的部位,然而在那個文化中的某些特殊情況下,這些部位也可以不是。比方說,女性在餵養嬰兒的時候,可以在有異性在場的情況下完全暴露出自己的胸部而不感到羞愧。在一些地方,穆斯林女性仍然在公眾場合下裸露胸部餵奶,而同時保持自己的臉部和小腿以及上臂完好的被遮蓋起來。但是臀部永遠也不可以顯露出來!在一部中東的電視喜劇裡的一個場景中,老闆正議論著自己的漂亮秘書。她被僱用是因為她有最好的資本:肉乎乎的臀部擺來擺去!注意咖啡店裡的男人們目不轉睛的盯著早已走過身旁的女人。他們扭著脖子可不是為了看他們的後腦勺。

故意要顯得性感誘惑的阿拉伯女人會在走路時誇張的擺胯。緊身的上衣和褲子會帶來加強版的效果。在摩洛哥,希望吸引人注意的女人或把自己的絲綢djellabas在臀部下邊纏得緊緊地,趾高氣揚地走在大街上。通過強調臀部,一件本用來覆蓋肉體美的外套被變成了吸引異性的一種方式。在土耳其,一位來自左翼背景的年輕進步女士穿著緊身的褲子和勉強蓋住臀部的針織衫走進餐廳。隨著身體的動作,她的針織衫總是往上竄,她不斷的盡力往下拉自己的衣服。在公共場所可以經常觀察到女性在走動的時候有這個小動作:稍微拽一下針織衫或外套以確保上衣仍舊蓋著身體而不是被什麼掛住了。

傳統阿拉伯對豐滿女性的偏愛歷史久遠。早在公元前10世紀(405H),在Abu Alala Al Maa』ri 的古典文學作品《Risaalat Al Ghafraan》中就有對此的描述。Al Maa』ri是一位反宗教的哲學家,使用詼諧的諷刺手法,通過一個杜撰出的人物 – Sheikh Ibn Qaarih抨擊伊斯蘭教的領袖們。Ibn Qaarih與先知穆罕默德的兩個親戚,叔父Hamza和女婿Ali談話。教長正在描繪在樂園裡榮華的景象。當他俯下身子祈禱時,樂園裡的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他面前。她很瘦且不動人,所以沒有干擾他的祈禱。可是當她轉過身去,他看見了她豐碩的「另一面」,然後他就禁不住讚揚起她的美貌來。他將她的臀部比作「沙漠中的沙丘」——對貝都因人來說一種美麗的事物。不過,她的其他身體部分都沒有被提及。我們本以為會聽到對她眼睛或者嘴唇或者是游絲般的秀髮的讚美之詞,而顯然這個女子只有一個美麗之處。直到20世紀早期,男人們仍然非常希望討到豐碩的女人做老婆。女孩越胖,父親收到的彩禮就有越多的金子。許多阿拉伯方言中仍用「胖」代替「健康」,表達「美麗」的意思。儘管各個地區,以及同一國家內不同地域的看法不同,在穆斯林世界裡,我還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不認為臀部是女性軀體上的最性感的部分的地方。我覺得下面的這個阿拉伯漫畫把這一點表達的淋漓盡致:

From Strange and Amazing Women in Ancient and Modern History by 薩伊德 Sadiq Abd Al Fatah (Publisher: Madbouli)

敏感話題

西方女性常常抱怨在一些穆斯林國家的街道上自己被人摸或抓。我不是在說這是個穆斯林的獨有問題。我妹妹在羅馬旅遊的時候就被人掐得紫一塊青一塊的,最後沒辦法只好逃回賓館,打算遊覽的景點也沒看完。接著她來摩洛哥內陸探望我們,那樣的情況一次也沒發生。然而,Fatima Mernissi,一位摩洛哥社會學家,解釋說傳統穆斯林的思維是,處在男性區間裡的女性:

被視作帶有挑釁和冒犯情緒的。由於學校教育和工作都要求女性能夠自由地在街上走動,現代化不可避免的置許多女性於公開騷擾之下。3

她進行了一個民意調查,其結果顯示城市裡的年輕男子相信任何走在市裡大街上的女性都有性傾向。4所以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話,該如何應付呢?不要坐以待斃。我就有一次用棍子打了一個男人,街上的人們為我喝彩。在街上做這種事的男人讓社會蒙羞,在街上的其他人會或者應該站在你的一邊。當地人曾建議朝著侵犯者尖叫並指出他。附近的店主會撲過去抓住侵犯者並把他胖揍一頓。我聽說有兩位女士一起走在街上的時候其中一人被人摸了一下,那位女士就照當地人的意見那樣做了。當店主們揍那個男人的時候,那位女士驚恐萬分。她的同伴安慰她說那是那個人應得的報應。她回答說:「沒錯,但他們打錯人了。」

一個敘利亞基督徒弟兄建議西方女性暴力和指名點姓並不合適基督徒們做。他說我們應該簡單的回答:「請自重。」女人們發現這招非常好用。但是有位女性卻評論道,作為一個男性,他從來也不用面對這種問題!

下面這個經過深思熟慮的回應來自住在西非北部的一位基督徒女性:

讓我先說明一點:我遇見過許多正直、禮貌且友好的穆斯林男性,他們也知道如何尊重他人。不過,因為不合適的行為,我也有過糟糕的經歷。我們第一年(1985年)住在一個鄉下的時候,我23歲,我戴著頭巾,一如既往,一個高中男孩走近我抓了我的胸部。我被嚇壞了,只能跑回家,在丈夫的肩上哭。

不久之後,一個男人在街上走近我(還是,我穿著全身遮蓋袍,從頭遮到腳)問我是否想要個男人。從他的臉部表情上我清楚地明白他想問我是否想和他睡覺。還是一樣,因為我還不熟悉那個鎮子也不太懂當地語言,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我回家,問我丈夫用當地語言怎麼說:「你是豬!」我現在想起來覺得好笑,但當時真是讓人憤恨不已。

有幾次,我聽到單個男人或在商店裡的男人們說猥褻的話,而且我丈夫就在附近所以我可以告訴他。他過去,問問題羞辱了那個男人,稱他的行為像個懦夫 —— 以那樣的方式公開侮辱一個女人。他挑戰那個男人如果對別人的妻子有什麼話說,他應該直接跟那個男人說而不是單獨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說。

我在這兒得打斷她的信,提醒男性注意一個重點。如果你在場,永遠、永遠不要讓這樣的事不了了之。觸摸一個女人不但損害了她的名譽,也損害了她丈夫和她父親的名譽。這種情況必須即時處理。想像這相當於為保衛一位女士和家庭的好名聲的老式決鬥一樣。這是一種直接的侮辱,必須被處理以保障一個人的名譽。想想如果一個男人不接受這樣的挑戰的話會被人怎樣看待。注意到那位丈夫對那個當地男人說的關於在街上跟自己妻子說任何話的言辭。當然,那個男人不應該在街上對一個陌生女人有任何話說,他不應該注意到一個蒙住全身的女子。頭巾的意義是允許女人可以隱形地穿過公共空間(男性空間)。

那位女士接著寫道:我們還必須利用我們的觀察力來學習當地文化裡的體面的女性們是如何處理這些問題的。我們還可以問不同的當地人,聽聽他們會如何處理。另一個建議是脫下鞋子,用鞋子打侵犯者。什麼樣的鞋子無所謂,因為重點是使他挨打甚至只是被擊打並得到羞辱。一般只要脫下鞋子,顯露出鞋底就管用。這種更為具體的動作也可以幫助旁觀者準確地知道到底誰是侵犯者。用不了多久,當地人也會明白就連「外國人」也不喜歡這類的行為。許多人以為自己可以逃脫干係,而且通常他們也確實能,因為被驚呆了的女士們通常都不知所措。既然男人們不以同樣的方式摸碰當地女性,我們也不希望受到如此「禮遇」。我們必須要讓侵犯者明白我們不喜歡被冒犯。這樣的男人常常故作無辜地說:「我不知道外國人不喜歡這樣。」

還有一次,我正路過一個在軍事訓練營旁邊的清真寺。一個留著鬍鬚、帶著包頭巾的年輕人擋住了我的路,開始詛咒我並向我臉上吐口水。感謝神的是聖靈立刻充滿我,我擦了擦臉,開始大聲地為這個年輕人祝福,說:「願上帝祝福你,給你長命百歲。願他為你開啟真理之路。願他賜你安康。

那個年輕人被我的回應驚呆了,嘴張著,愣愣的站在那兒。像平時工作離開時那樣,我說:「以平安,我將你托付給上帝。」 之後我就安靜地走開了。另外一次,我正要離開家門,一個軍人打扮的人在街上因為我戴頭巾向我大喊,說我是個西方人,是個基督徒,是個褻瀆上帝的人,我不配戴頭巾(絕大多數當地人都非常喜歡我戴頭巾)。聖靈又一次幫助我,提醒我想起一句我們經常引用的俗語:「進了林子唱鳥的歌。」(相當於「入鄉隨俗」的阿拉伯版。)又一次,這個男人一聲也吭不出來,而他的所有同伴都因為我詼諧的回答捧腹大笑,氣氛也因此得到了緩和。

回首重新審視這些際遇和我經歷過的其他事情,我聯想起在這個穆斯林世界裡我們作為西方人所要面對的許多先入為主的誤解。我們必須付出額外的努力來克服這些主觀臆斷以盡可能的消除障礙。所以我認為我們需要盡量向當地人學習如何在他們的文化裡像局內人一樣生活,瞭解他們的語言和文化,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預備自己去迎接諸多的這些挑戰。我們還要隨時向神祈求幫助,好讓我們的言語合適,回應也合適。

上帝立定兩性之間的平等。西方的性別價值系統是不健康的,穆斯林文化也一樣。我的建議是要對穆斯林文化保持敏感的心,因為這將有利於你和周圍人的關係。穆斯林應該看到我們基督徒不同於他們對西方人的成見。我們只要走在路上,就或是在陳明自己的屬靈志向,或在顯示自己有多不敬虔。西方教會對性別問題的處理方式受到了社會的挑戰,許多基督徒在古代凱爾特基督教中重新找到了健康的典範。

凱爾特人並不像我們所處的社會這樣壓迫女性,抑制女性氣質,或者削弱陽剛之氣。女性有不同的角色,但是卻享有相同的地位。性別,和物質世界的其它一樣,都被積極地視作上帝的恩賜。

當上帝居中時,性就成為神聖之物。性的意義是對親密、聯繫和創造的深刻渴望。我們就是這樣明白愛的。一旦我們試圖把這些拆開來,那麼上帝、愛和性的神聖就失去了。Notes

1. Fatima Memissi, Beyond the Veil,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7, p.167.2. 『Women left behind: a case study of some effects of Turkish emigration』 by Ullaa-Brett Engelbrektsson, in: Bo Utas (ed.) Women In Islamic Societies, Curzon Press, London and Malmo, 1983, p.234.3. Fatima Menussi, Beyond the Veil,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7, p.143.4. ibid.5. Ray Simpson, Exploring Celtic Spirituality - Historic Roots for our Future, Hodder & Stoughton London, 1995, pp.80,82

「西方人都這樣。」我們對這個指控應作出怎樣的反應呢?我們可以像在埃及農村的某些宣教士那樣嗎?有一個新的宣教士給這些宣教士們寫信,詢問該準備什麼樣的服裝合適,她所收到回復是:「穆斯林們穿長裙子,所以我們都穿短裙。」或者我們應該忽略當地習俗,就像在阿拉伯海灣的一個團隊那樣,他們向兩個已婚的男性客人展示地主之情;他們兩人被分配與兩個單身非基督徒女性同住一套公寓,共用一個浴室。來來往往是當地人都可以看得見的。那兩位客人謝絕了方便條件,而選擇住在賓館裡。

或者我們可以盡力尊重當地習俗。保守的穆斯林對對與錯的概念比西方基督徒的要更準確。儘管我們認為自己有嚴格的屬靈/道德世界觀,我們很驚異地發現因為我們的行為和服飾,保守穆斯林不把我們看成屬靈的人。服飾是個重要也是必要的聲明方式。如果你住在一個穆斯林社區裡,你會注意到人們穿不同的衣服參加婚禮、割禮儀式、葬禮,還以衣服顯示宗教從屬關係。實際上,這不是穆斯林習俗,而是東方習俗:印度教徒、佛教徒、錫克教徒和東方神職人員也同樣選用服飾來講述他們的屬靈生活。在西方,我們期待看到神職人員佩戴明顯的標誌,但普通人則不必。穆斯林女性建立宗教志向時,她們所顯示出的第一個也是最引人注意的變化就是在她們的服飾上。當地人常問我為什麼作為一個西方人還穿的如此保守,許多人會問我是不是個穆斯林。我通常告訴他們聖經教導說屬神的女人應該穿著端莊,因為我籍著基督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上帝,我不光在我自己的國家也要在他們的國家做一個端莊體面的女人。所以,如果他們從一定服飾上判斷一個人屬神與否,體面與否的話,我在他們的國家裡就會穿那樣的衣服。有人曾經問過我是否在澳大利亞也戴頭巾。我回答說:「不會。蒙頭在澳大利亞沒有什麼特別的宗教含義。澳大利亞人只在凍耳朵的時候才戴頭巾。但我會穿端莊的衣服。基督教雖然沒有給我們律法,但是其原則可以因地制宜。」在澳大利亞,由於多文化主義已經取代了安格魯薩克森文化,這個說法需要更多加以斟酌。蒙頭巾確實是遮蓋身體的澳大利亞穆斯林的標準規範!

在觀察中,我發現在大多數的穆斯林國家裡,女性都有不同方式顯示出她們是在體面為人或作出一種很確切的信仰說明。通常關鍵性的標誌是她們戴頭巾的方式。敬虔的穆斯林會把自己的頭巾緊緊地纏在臉上,不讓一點兒頭髮露出來。在穆斯林國家有一些皈依伊斯蘭教的西方人社區,那兒的人們也都謹慎的遵守伊斯蘭教的生活方式和穿著。我在伊斯蘭社會裡希望以得體的裝束示人的同時,並不希望故意給人留下我是一名皈依伊斯蘭教的穆斯林的錯誤印象。這是個艱難的平衡過程,也可能有比我所發現的方式更好的辦法。實際上,在每個國家或同一國家的每個地區,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可能不同。在埃及,我會把頭巾系得鬆一些,露出發跡,而且我會帶一條有十字架項墜的明顯的項鏈。這樣我傳達的信息會有些綜合化。但至少人們意識到有些不同之處,我不是個旅遊者,他們就會向我詢問緣由。

在阿拉伯海灣,從東歐湧進大批貧窮不堪的年輕女子做妓女。她們當中許多人穿Abbeya(蓋住整個身體的黑色斗篷)。此外,我還發現年輕人設法繞過隔離的規矩的方法之一跟鬆散的頭巾有關。若是女孩子們坐在車裡看見心儀的年輕人,在車子經過的時候會偷偷的稍微放低頭巾。男子心領神會,就會把電話號扔進車窗裡。(年輕人花好幾個小時打電話,上網聊天或調情.) 所以穿著abbeya的外國人放低頭巾露出頭髮更有可能傳達的信息是她可以被帶走,而不是她是個虔誠的人!在海灣,這些對我來說很簡單,因為我總是和我婆家的人在一起,穿的和她們一樣:全身遮蓋,全頭蒙住。我們在室內也都戴著頭巾。遮蓋身體並不一定是某種壓迫或被動或者是倒退的象徵。我婆家就有兩個這樣穿著的年輕女子都在上大學。一個學醫學,另一個學建築工程。而且我也不是從她們兩個身上發現利用蒙頭巾的約會策略的。她們都是非常可敬的女孩子,除家族親屬之外,與其他男子沒有任何聯繫。

Notes

1. Fatima Memissi, Beyond the Veil,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7, p.167.2. 『Women left behind: a case study of some effects of Turkish emigration』 by Ullaa-Brett Engelbrektsson, in: Bo Utas (ed.) Women In Islamic Societies, Curzon Press, London and Malmo, 1983, p.234.3. Fatima Menussi, Beyond the Veil,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7, p.143.4. ibid.5. Ray Simpson, Exploring Celtic Spirituality - Historic Roots for our Future, Hodder & Stoughton London, 1995, pp.80,82

 

作者:Christine A. Mallouhi Original English Publication by MonarcH BOOKS Oxford, UK & Grand Rapids, Michigan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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