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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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assam M. Madany
德國教區神父克里斯托夫·斯珀林對穆斯林宣教的思考
德國教區神父克里斯托夫·斯珀林對穆斯林宣教的思考
2024年5月18日
作者:巴薩姆·邁克爾·馬達尼(Bassam Michael Madany)
導言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德國、法國、英國和其他西歐國家在美國馬歇爾計畫(Marshall Plan)的幫助下尋求振興本國工業。勞動力的缺乏促使他們歡迎來自非洲、中東和東南亞的工人。
最初的計畫是,客籍工人最終將返回自己的祖國。但事實並非如此,沒過多久,他們的家人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人口結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的社會和宗教因素影響著歐洲社會。
基督教會面臨著向新鄰舍傳福音的挑戰。一位德國教區神父承擔起了向穆斯林鄰舍傳福音的使命。他寫了一本書,介紹基督教在德國向穆斯林傳教所面臨的挑戰。法國天主教組織的網站Jésus Le Messie – Le forum(jesus-messie.org)(https://www.jesus-messie.org/le-forum)刊登了該書的摘要(https://www.jesus-messie.org/les-interventions/christophe-sperling/experiences-et-reflexions-d-un-cure)。
以下是他的書的節選的譯文。
「我不記得在神學學習期間接受過任何有關伊斯蘭的教育。我對伊斯蘭的了解很籠統,也很模糊。在我的教區做了幾年神父後,一個天主教討論小組邀請我講一次關於伊斯蘭的講座。
一個星期天,在做彌撒時,我注意到信眾中有一位外國面孔的先生。彌撒結束後,我和他一起坐在後面的一張長椅上。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古蘭經》德文譯本給了我!原來,他是從一小時車程外的布倫瑞克(Braunschweig)來的穆斯林傳教士。這是多麼驚人的委身啊!
我多麼希望基督徒中也有類似的委身,把福音帶給德國的穆斯林!
我曾多次訪問西非,發現伊斯蘭對其文化產生了強烈的影響。在幾內亞(Guinea)首都柯那克里(Conakry)逗留期間,我參觀了撒哈拉以南非洲最大的清真寺。這座清真寺是1982年艾哈邁德·塞庫·杜爾(Ahmed Sékou Touré)總統執政期間在沙特阿拉伯的幫助下修建的,可容納2500名婦女和1萬名男子。
2014年,我在布吉納法索(Burkina Faso)首都瓦加杜古(Ouagadougou)遇到一位從伊斯蘭皈依天主教的年輕女孩。她經歷了三年的洗禮準備。在非洲,受洗者必須每週參加慕道班,為期三年。女孩告訴她的父母,她參加的是成人教育中心。直到慕道學習結束後,她才告訴父母自己想接受洗禮。起初,她遭到了家人的強烈反對。最終,她的父母放寬了反對。她以格特魯德(Gertrude)為名接受了洗禮。
隨著對伊斯蘭知識的增長,我寫了一本關於向穆斯林傳教的書。這本書以德語、阿拉伯語、法語和英語版本出版。以下是我書中的要點:
恩典至上
有一種觀念認為,皈依取決於我們自己的技能和主動。但我們必須牢記神在皈依過程中的首要作用,正如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所說:『我差你們去收你們所沒有勞苦的;別人勞苦,你們享受他們所勞苦的。』約翰福音4:38
很多時候,我的努力似乎沒有結出什麼明顯的果實。然後,突然間,意想不到的收成時刻到來了。一位高中生出乎意料地請求我為她施洗。她不是穆斯林,而是未受洗禮的父母的女兒,生活在一個極其世俗的環境中。
神,而不是我,呼召了我正在準備洗禮的穆斯林皈依者。我的角色是配合神賜予的恩典。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在約翰福音6:44中明確教導我們:『若不是差我來的父吸引人,就沒有能到我這裏來的』。
我們與恩典的合作。
聖保羅在《羅馬書》10:13-15中闡述了皈依的過程:
『因為「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然而,人未曾信他,怎能求他呢?未曾聽見他,怎能信他呢?沒有傳道的,怎能聽見呢?若沒有奉差遣,怎能傳道呢?』
在天主教會的許多地方,基督宣講福音的使命處於休眠狀態,這是一個可悲的事實。亨利·布拉德(Henri Boulad)神父在一本書中談到了這個問題。(i)(詳見章節附註)
此外,人們普遍對狂熱的伊斯蘭持天真態度。例如,在離我家幾公里遠的小鎮上,住著一名20歲的伊拉克男子,他於2023年11月在下薩克森(Lower Saxony)州因計畫襲擊聖誕市場而被捕。然後,4月12日,兩名青少年因策劃在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North Rhine-Westphalia)和巴登·符騰堡州(Baden-Württemberg)襲擊基督徒和員警被捕。
令人印象深刻的非洲牧者紅衣主教羅伯特·薩拉(Robert Sarah)在他的著作《主啊,請與我們同在》(Lord, Stay with Us)中寫道:
『歐洲應該提供給世界的最好東西是它深受基督教薰陶的特性,它的文明。相反,歐洲提供給穆斯林的卻是無宗教信仰和不受約束的消費主義?難怪年輕的穆斯林會投靠伊斯蘭原教旨主義?』
悲慘的事實是,目前歐洲人對自己的基督教傳統感到羞恥。移民在歐洲定居後,最終鄙視歐洲,因為他們在歐洲沒有發現任何神聖的東西。
伊斯蘭主義恐怖分子在歐洲已經有幾代。
許多伊斯蘭主義恐怖分子已經在歐洲生活了幾代。他們是消費社會的孩子。歐洲虛無主義使他們迷失方向,於是他們投入了激進伊斯蘭主義的懷抱。
恐怖主義的根源主要在於宗教。我們只有為來自移民背景的年輕人提供真正的屬靈視角,才能消除這一現象。誰有勇氣向他們提出一個以基督教遺產為榮的歐洲?誰會邀請他們接受以基督教道德和價值觀為基礎的身份認同?向穆斯林背景的歐洲年輕人傳福音應該是牧靈工作的重點。他們期待我們給出清晰而堅定的見證。但是,在被誤解的宗教間對話的名義下,我們在宣講基督時卻畏首畏尾、懦弱胆小。
具體而明確的需求。
2020年去世的天主教哲學家斐迪南·烏爾里希(Ferdinand Ulrich)告訴我,在68年學生暴動期間,一位共產主義學生領袖來到雷根斯堡大學(University of Regensburg)找他,質問他講課的內容:『你所說的正是我們想要的。但我現在必須問你:你知道有誰像你說的那樣生活嗎?那我就去那個地方。』
但教授不知道該把這個年輕人送到哪裡去。這常常是我們的苦惱。當有人來對我們說:『我讀過福音書。我在哪裡可以找到那些活出我所讀到的福音書中的人?我在哪裡可以加入他們?』讚美天主,我們的堂區有許多堅定的信徒和充滿愛心的基督徒。但是,我們很難向那些正在尋找在小社區活出福音的地方的人展示福音,在那裡,福音不僅被學習,而且被實踐。這樣的地方是存在的,但太少了。他們在哪一個不封閉的真正的基督教社區裡會受到歡迎和接受?
我想在此引用當代另一位偉大紅衣主教的話:烏德勒支(Utrecht)的威廉·雅各斯·艾克(Willem Jacobus Eijk)。他在與安德莉亞·加利(Andrea Galli)的訪談錄中作了如下表述:『必須向這個世界的所有居民傳福音。然而,為了再次向世界傳福音,教會也必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
他認為,必須從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荷蘭教會生活幾乎完全崩潰的痛苦經歷中吸取這些教訓。首先,需要引導人們與耶穌基督建立個人關係。其次,要有明確的教導,不在福音酒中加水。
神的恩典是在祂願意的時候、向祂願意的人和以祂願意的方式賜予的。
祂愛所有人。祂愛我們的穆斯林鄰舍。我們基督徒不能以懷疑的眼光看待他們,不能將他們視為陌生人,而首先要將他們視為神所愛的人。在這種愛中,我們絕不能剝奪他們福音,因為福音託付給我們,沒有我們的功勞。由於教會的巨大危機和我們社會的現狀,這項事業在我們看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我們的目標主要不是數字上的成功。這是一個結果子的問題。耶穌說:『常在我裏面的,我也常在他裏面,這人就多結果子』。(約翰福音15:5)『要收的莊稼多,做工的人少。』(馬太福音9:37)
這次論壇能在德國舉行,而且還是第一次,真是太好了。我要感謝賽維爾·阿洛伊和安妮·阿洛伊(Xavier and Anne Alloy)夫婦以及其他所有人的巨大奉獻。願神使這一委身結果子,以榮耀祂和拯救靈魂。感謝你們的關注。」這一段標誌著《宣教思考》的結束。
後記
章節附註中的資訊提到了一個鮮為人知的現象,它在十九世紀影響了敘利亞和黎巴嫩幾個基督徒家庭的生活。他們利用在埃及工作的機會,搬到了那裡。來自貝魯特的東正教家庭吉爾吉斯·扎伊登(Jirjis Zayden)在開羅成立了一家出版公司,包括《金字塔報》(Al-Ahram)日報、畫報週刊《無瑕的塑造者》(Al-Musawar)和月刊《月牙》(Al-Hilal),刊載文學、政治和歷史文章。我在黎凡特長大,非常喜歡閱讀該機構出版的有元音的阿拉伯語兒童故事。
(i)根據維基百科(https://en.wikipedia.org/wiki/Henri_Boulad):亨利·布拉德(Henri Boulad, SJ,埃及阿拉伯語:هنرىبولاد 1931年8月28日-2023年6月14日)是居住在埃及的埃及-匈牙利耶穌會神父、作家和評論家。他是梅爾基特希臘天主教會(Melkite Greek Catholic Church)的成員。亨利·布拉德於1931年8月28日出生於埃及亞歷山大。他的父親來自一個敘利亞基督徒家庭,原籍大馬士革,1860年定居埃及。布拉德家族屬於舊大馬士革資產階級,出過許多神職人員,包括阿卜杜勒·馬西赫(Abdel Massih)神父(大馬士革)和安圖恩·布拉德(Antoune Boulad)神父(黎巴嫩聖救世主修道院)(Monastery of the Holy Savior)。
這篇文章翻譯自Bassam Michael Madany的在線文章「Reflections on Missions to Muslims by a German Parish Priest Father Christoph-Sper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