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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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21世紀伊斯蘭極端主義的興起:伊斯蘭國的崛起
詹姆斯布萊恩•盧瑟福(James Brian Rutherford)
Henley-Putnam大學
HIST 430
約翰•科爾(John Coale)先生
2015年6月19日
摘要
在今天這個科技發達和技術先進的世界上,很難想像暴力的宗教極端主義和野蠻行徑仍然存在,其過分的程度自中世紀或前現代時期以來從未有過。然而,伊斯蘭改革社會內的暴力極端主義並不是新鮮事,它的根源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存在。伊斯蘭在阿拉伯半島的建立和西方殖民主義在前現代時期的東擴,在很多時期引發了伊斯蘭諸多基要改革與現代化的抗爭。與大多數文藝復興時期或現代時期的宗教不同,伊斯蘭純粹的以信仰為基礎的意識形態有著根深蒂固的根源,在21世紀,這種意識形態繼續在全球範圍內被徹底地編纂成法典。伊斯蘭其中一個最極端的宗教改革發生在18世紀。在奧斯曼帝國結束對亞洲和中東部分地區的統治期間,道德嚴格的改革家穆罕默德•伊本•阿布德•瓦哈比(Muhammad Ibn Abd al-Wahhab)對伊斯蘭進行了徹底的改造。自從18世紀伊斯蘭的激進變革以來,瓦哈比主義在今天的穆斯林世界中,總的來說,只是作為一個被遵循的小傳統。然而,它在21世紀被當作工具催生了許多極端主義運動的興起,比如伊拉克和敘利亞伊斯蘭國。探討和了解伊斯蘭國等激進極端主義運動,需要考究伊斯蘭簡史和18世紀瓦哈比伊斯蘭的極端主義影響。本文利用著名作家、激進信徒和宗教學者的各種文章、期刊和書籍,考察了瓦哈比教派改革的基礎及其對伊斯蘭國極端主義的影響。
伊斯蘭的創立
在伊斯蘭被創立之先,遊牧部落在阿拉伯半島上遊蕩,崇拜偶像作為他們的神明。這些暴虐的部落經常互相爭鬥,以在整個阿拉伯土地上建立優越性。根據伊斯蘭之前的歷史,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習俗來管理「婚姻、款待和復仇」(cfr-usa.org,2015)。對部落內的人犯下的罪行,將被報以懲罰作為回應,或有時由一名仲裁員解決問題。正是在這個時期,先知穆罕默德將一種新的宗教引入了這個混亂的阿拉伯世界。根據古蘭經中所提供的安拉(真主)的話語,伊斯蘭遵從並崇拜唯一的真神。「它要求信徒遵守真主的意志和法律」(cfr-usa.org,2015)。這些法律或伊斯蘭教法起源於安拉,因此虔誠的穆斯林認為它們是神聖的。在七世紀到十世紀之間,「許多伊斯蘭法律學者試圖詮釋伊斯蘭教法,並使之適應於不斷擴張的穆斯林帝國」(cfr-usa.org,2015)。自10世紀以來,學者和原教旨主義者都以類似的方式「繼續重新詮釋」伊斯蘭教法,以適應現代化和西方文化的影響(cfr-usa.org,2015)。然而,在現代,「西式殖民主義」的勢力繼續激發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改革的努力,導致暴力極端主義和激進化。
18世紀瓦哈比派伊斯蘭改革
創建於18世紀,穆罕默德•伊本•阿布德•瓦哈比(Muhammed Ibn Abd al-Wahhab)成立了瓦哈比教派,以應對奧斯曼帝國境內對伊斯蘭統治的衰落。它的領導層已經把「源於純粹的伊斯蘭信仰」推向了一個更西方式的寬容的伊斯蘭社會(阿姆斯壯(Armstrong),第43-44頁,2001)。奧斯曼伊斯蘭社區在長達三 個世紀(1500-1800)的時間裡所接受的西式文化逐漸改變了傳統的伊斯蘭社會。瓦哈比這位道德嚴格的學者,痛恨奧斯曼帝國的哈里發統治地位遭遇了顯著倒退,倒退到成為一種前伊斯蘭時期的多神論,所以他和沙特家族結盟。這個聯盟的成立是為了打擊和摧毀位於現今被稱為沙特國或者沙特阿拉伯境內的與之戰鬥的部落。當瓦哈比脫離奧斯曼帝國的哈里發統治時,他在阿拉伯和波斯灣中部建立了自己的伊斯蘭社會(阿姆斯壯,2001)。他改革思想的意識形態主張回到古蘭經和第三世紀穆斯林時代的順納教導。這些學說完全漠視了西方現代化的各個方面。
18世紀瓦哈比教派的原則和教義
瓦哈比伊斯蘭的創建規定了一種極端主義的意識形態,其前提是「穆斯林要成為真正的穆斯林,必須完全和嚴格地遵守穆罕默德提出的初始信仰」(克萊因(Cline),無日期)。他抗拒那些被稱為烏里瑪(ulema)的當地宗教學者的任何影響,烏里瑪反過來又試圖削弱他的勢力。他在漢巴里學派發展出的強硬的神學態度,導致瓦哈比變得無法容忍蘇菲派的各種異端和偏離宗教習俗。當時,他認為蘇菲派是「彌漫於各處的多神信仰做法的根源」(Assyaukanie,無日期)。瓦哈比的極端立場和改革努力的重心,源於許多在他看來代表著倒退到前伊斯蘭多神論的流行做法。據不可知論者和無神論專家奧斯丁•克萊因(Austin Cline)的說法,瓦哈比鄙視那些流行做法,包括向聖人祈禱、朝聖、將物品偶像化並崇拜物品、參加其他宗教的獻祭活動(克萊因,無日期)。在這一時期,伊斯蘭改革之前就已經存在的關於穆斯林的無知、忽視和世俗困境,是瓦哈比努力要克服的問題。分佈廣泛的對傳統伊斯蘭法律的鬆散履行,淫亂的行為,以及其他在純粹的伊斯蘭信仰中不被允許的受質疑的做法使他越發沮喪。穆斯林所踐行的這些做法只會加劇瓦哈比對18世紀西方文化和世俗伊斯蘭的仇恨。「與流行的迷信相反,瓦哈比強調真主的獨一(認主獨一,tawid)」(克萊因,無日期)。他斷言伊斯蘭教導的核心是通過古蘭經和聖訓,「因此對伊斯蘭進行淨化的呼籲應該基於這些書卷」(Assyaukanie,無日期)。強調真主的獨一導致了他發揚對先知穆罕默德的提升。這種自封的崇高地位使他與許多追隨者和最終的門徒聯繫在一起。然而,轉向一個純粹以信仰為基礎的伊斯蘭的改革和原教旨主義做法並不容易,並通過他對古蘭經刻板的字面詮釋而變得暴力。基於認為有那麼多的穆斯林生活在無知狀態中這一信念,瓦哈比指責他們不是真正的穆斯林。只有那些遵循他的嚴格教義的人才是真正的穆斯林,因為他們仍然遵循真主安拉設下的道路。根據古蘭經和瓦哈比的思想,指責某人不是真正的穆斯林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指控,因為穆斯林被禁止殺害另一個穆斯林。然而,如果某人不是一個真正的穆斯林(一個異教徒),那麼殺死他們(在戰爭或恐怖主義行動中)就變為合法了(克萊因,無日期)。
今天,瓦哈比教派是阿拉伯半島占主導地位的伊斯蘭傳統。然而,它對整個中東的影響很小。奧薩馬•本•拉登(Osama bin Laden)來自沙特阿拉伯,他本人就是瓦哈比派。根據克萊因的想法,瓦哈比極端主義和過激的潔淨思想很顯然對他、沙特阿拉伯的其他人、以及也門部分地區的其他原教旨主義者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在過去的20年裡,像奧薩馬•本•拉登這樣的傳統穆斯林認為伊斯蘭在衰落,這樣的火苗使原教旨主義運動再次死灰復燃,就像18世紀瓦哈比統治時期那樣。盡管瓦哈比教派總體上是穆斯林世界的一個小傳統,但它對整個中東地區的其他極端主義運動產生了影響,伊斯蘭國就是這種情況。這種影響可以從瓦哈比的若干釋經中看到,首先是使用「Jahiliyyah(蒙昧時期)」或「對真主的無知」一詞來批評任何他認為不夠純潔的社會,不管他們是否自稱穆斯林。即使在今天,大多數穆斯林在提到西方時仍使用Jahiliyyah一詞,有時也指他們自己的非純粹的伊斯蘭社會(克萊因;無日期)。正如瓦哈比大力提倡的那樣,今天的瓦哈比教派成員並不認為這些教導僅僅是「眾多思想中的一個學派;相反,這是真正的伊斯蘭的唯一道路—其他一切都不算」(克萊因,無日期)。當涉及到最早期穆斯林解決的問題時,領導者拒絕任何對古蘭經的重新解釋。「因此,瓦哈比派反對現代的穆斯林改革運動,因其重新解釋伊斯蘭法律各方面,以便使伊斯蘭法律更接近西方所定的標準,尤其是在諸如性別關係、家庭法規、個人自治和參與性民主等問題上」(克萊因,無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