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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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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red Farrokh

比較基督教與伊斯蘭中的「神的呼召」

比較基督教與伊斯蘭中的「神的呼召」

弗雷德·法羅克(Fred Farrokh)(https://biblicalmissiology.org/blog/author/fredfarrokh/)

2023年10月30日



基督教和伊斯蘭是世界歷史上的兩大宣教宗教,如今,這兩大宗教的追隨者已占全球人口的大多數。全球80億人口中,有26億人自稱是基督徒,有20億人自稱是穆斯林。這些統計資料包括各自宗教內的許多名義上的信徒,以及真心虔誠委身的信徒。

 

基督教與伊斯蘭的信仰傳播策略既有共通之處,也有差異之處,但兩種宗教都十分重視「呼召」(calling)。基督徒可能熟悉這個概念,即「神的呼召」,這也是宣教學以及宣教士招募中的一個核心主題。在本文中,我將簡要比較一下這兩個宗教中「呼召」這一重要概念。

 

伊斯蘭中的「呼召」

 

這種比較從一個顯著的對比開始。雖然基督徒談論並相信「神的呼召」,但古典伊斯蘭並不將真主視為與個人有關係的神祇。即使是伊斯蘭的先知穆罕默德也沒有聲稱直接從真主那裡收到信息。相反,標準的伊斯蘭敘述堅稱天神吉卜利里(天使加百列)向先知傳達了出自真主的信息。因此,穆斯林並不習慣於信仰真主的個人呼召,盡管個別穆斯林,尤其是蘇非派(Sufi)神秘主義者,可能會試圖擴大正統派在這一點上的認知界限。

 

雖然伊斯蘭可能不推崇個人的「真主的呼召」,但觀察當前伊斯蘭文化復興的人士可能尚未意識到,在其文化復興的成就中,「皈依伊斯蘭的呼召」發揮了不可或缺的重要性。事實上,伊斯蘭中與「宣教」最接近的同等事物就是設立了「da’wah」(達瓦)(伊斯蘭傳教):دعوة,「da’wah」的意思是「呼召」、「邀請」、「喚起」或「召喚」。這個詞在阿拉伯語中仍然廣泛使用。例如,閱讀阿拉伯語聖經的馬太福音10:2時,讀者會注意到,「頭一個叫西門,又稱(called)彼得,」此處的「稱」(called)使用了同一個詞da'wah的動詞的詞形變化。【1】

 

古蘭經中有212次使用了構成da'wah基礎的三輔音詞根。【2】穆罕默德受命發出警告的「召喚」:「你(先知)說:『我只藉啟示而警告你們。』當聾子被警告的時候,他們聽不見召喚!」(古蘭經21:45)【3】根據古蘭經的說法,進入樂園中的信士將按以下方式召喚或「祈禱」:「他們在樂園中的祈禱詞是:『我們的主啊!我們讚美你。』他們在樂園中的祝辭是:『平安。』他們最後的祈禱是:『一切讚頌全歸真主-眾世界的主。』」(古蘭經10:10)。這裡的「祈禱」)(prayer)一詞(在其他英文翻譯中也被譯為「召喚」)再次使用了da'wah的一種形式。事實上,在波斯語中,「祈禱」的通用術語就是這個詞du'a,借鑒自阿拉伯語。

 

皈依伊斯蘭的呼召

 

在伊斯蘭中,「發出呼召者」的說法同樣由da'wah這個詞派生而來,即「da'ee」(傳教者)。該稱號本身和概念在當代伊斯蘭文化復興中具有崇高意義。賽義德·庫特布(Sayyid Qutb)明確闡述了現代伊斯蘭霸權和聖戰的神學路徑。庫特布以「da'ee」一詞作為其開創性論文《沿途的里程碑》(Milestones along the Way)(Ma’alim fiit Tariiq)的開篇:

 

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時期的伊斯蘭傳教者都應該認真考慮伊斯蘭歷史的一個特定方面,並且他們應該深入思考。這關係到邀請人們加入伊斯蘭的方法及其訓練方式。(【參考】Qutb, Sayyid, 1964. Milestones along the Way, Ma’alim fi’l-tareeq, edited by A.B. Mehri, Birmingham, UK: Maktabah Publishers (2006 special edition), p. 29. https://www.kalamullah.com/Books/Milestones%20Special%20Edition.pdf)

 

庫特布指出,早期古蘭經時代的穆罕默德和他的同伴是今天穆斯林的榜樣。在《沿途的里程碑》的介紹性章節中他繼續說:

 

先知的同伴們汲取的源泉是神聖古蘭經;只有古蘭經,因為先知的聖訓和他的教導都是這一本源的產物…神聖古蘭經是他們得以解渴的唯一泉源,也是他們塑造生命的唯一仿照的模型。【4】

 

對於庫特布和這些薩拉菲派(Salafi)思想者來說,「皈依伊斯蘭的呼召」變得至為重要。記者們似乎很困惑,為什麼英國、歐洲和美國的年輕穆斯林專業人士會放棄前途光明的未來和事業,去到遙遠的沙漠為伊斯蘭國而戰,並以殉道者的身份而死。他們不明白本·拉登(bin Laden)、扎瓦希里(Zawahiri)和已故伊斯蘭國哈里發阿布·巴克爾·巴格達迪(Abu Bakr al-Baghdadi)之流所發出的「皈依伊斯蘭的呼召」的影響力。因此,「發出呼召者」,伊斯蘭傳教者(da'ee)承擔了重要的角色和職責。盡管被描述為「招募者」或「使他人變得偏激」,但穆斯林動員者只是發出了古老的皈依伊斯蘭的呼召。

 

這種皈依伊斯蘭的呼召不應被低估。有時,它似乎被一種精神力量所鼓動或強化。它喚起的反應是尋常的呼籲武裝或呼籲回歸祖國的召喚幾乎無法喚起的。對於薩拉菲派來說,這種力量或能量一定是真主神聖恩惠的結果。然而,他們試圖用武力讓世界重新屈服(al-Islam)並造成了破壞,這讓其他人不禁想知道是什麼精神在驅使著他們的運動。

 

伊斯蘭的集體呼召

 

伊斯蘭中的傳教還構建了一種建立穆斯林國家-烏瑪(umma)-的集體呼召。古蘭經3:104規定:「你們中當有一部分人【烏瑪】,導人於至善,並勸善戒惡;這等人,確是成功的。」在這節經文中,da’wah的第三人稱動詞詞形變化形式yad'uuna被用來表示「導」。

 

烏瑪必須命令列善,禁止行惡。阿拉伯語中「導人於至善」實際上是「吩咐」或「命令」,ya'amuruuna,在六節之後的一段幾乎一字不差的經文中也使用了這個詞。正如杜安·米勒(Duane Miller)在古蘭經3:110的注釋中敏銳地指出的那樣:

 

傳播和執行伊斯蘭教法(shari’a)(勸善戒惡)的使命可以通過各種途徑實現。這可能是通過軍事征服來實現,歷史上伊斯蘭最初在中東和北非地區發展起來就是通過軍事征服來實現的,或者也可以通過邀請人們接受伊斯蘭並告訴他們皈依帶來的經濟和社會利益來實現,就像東非和印尼部分地區的情況一樣,如今北美和歐洲的數千所監獄也是如此。【5】

 

雖然穆斯林經常在西方經常誦讀「對於宗教,絕無強迫」(古蘭經2:256)這節經文來斷章取義地為伊斯蘭寬容辯解,但穆斯林自己對這節經文持有各種解釋,包括它已被後來與之相矛盾的啟示所廢除。薩拉菲派主張,信奉無神論或多神論的追隨者不應強迫穆斯林放棄伊斯蘭的真正宗教而信奉假宗教。雖然對La Ikraha(絕無強迫)這節經文有很多種解讀,但如果不使用強迫手段,烏瑪(伊斯蘭群體)就不可能履行古蘭經3:104,110的呼召。

 

《沿途的里程碑》的第4章題為「為真主而戰」(Jihad in the Cause of Allah),在這裡庫特布解釋了傳教呼召、聖戰和「絕無強迫」段落之間的相互影響:

 

如果以為發出這個呼召是為了解放地球上所有人類,這個呼召只限於講道和闡釋經文,那就太天真了。事實上,當有自由的交流,當人們不受所有這些影響時,這個呼召通過講道和闡釋經文而努力推進,因為「對於宗教,絕無強迫」;但是,當上述障礙和實際困難擺在它面前時,它別無選擇,只能用武力來消除它們,以便當呼召面向人們的心靈和思想時,他們可以自由地接受或拒絕它。(【參考】Qutb, ibid, p. 72)

 

杜安·米勒指出:

 

根據本文概述的伊斯蘭元敘述,遲早一些穆斯林必須嘗試建立某種政治控制權或影響力,因為他們需要法律的力量來規定正確的行為並禁止錯誤的行為(古蘭經3:104)-這是烏瑪存在的全部意義,而且,這是真主的旨意。【6】

 

最後,庫特布在《沿途的里程碑》一書中繼續邏輯推進,駁斥那些聲稱聖戰應該只是防禦行動的人。他陳述了顯而易見的事實,波斯人和拜占庭人都沒有攻擊阿拉伯半島搖籃中新興的穆斯林群體。相反,穆斯林湧向國外,用武力攻擊這些文明,讓他們的民族屈服於伊斯蘭。這是典型的伊斯蘭傳播方式。

 

過渡性注釋

 

雖然本文引用了賽義德·庫特布的言論,因為他具有巨大的影響力和邏輯思維,但大多數穆斯林並不追隨他的教導。那麼對他們來說「呼召」又是什麼呢?由於真主的非人格性,以及先知身份終結於穆罕默德,穆斯林通常不會尋求真主的個人呼召,而基督徒可能會思索「進入福音事工的呼召」或「人生的呼召」。盡管如此,許多穆斯林還是從古蘭經和聖訓以及他們的伊瑪目那裡尋求指導。由於伊斯蘭信仰「天命」(kismet)(由真主註定的命運),穆斯林可能覺得環境本身可以塑造一個人的生命方向或天職。

 

有時,他人的智慧或許能提供這樣的指導。我父親和我分享了他在伊朗庫姆(Qom)讀高中時的一個有趣故事。他當時正在深思熟慮是當一個伊瑪目(毛拉)(mollah)還是一個醫生。有趣的是,當地的一個毛拉建議他,成為一個醫生和一個毛拉都可以侍奉真主。

 

總而言之,關於伊斯蘭中的呼召,穆斯林和生活在穆斯林國家的人們會熟悉「進行祈禱的呼召」或喚禮(adhan)。喚禮還表示呼召過來的意思:「來祈禱,獲得成功。」巴薩姆·邁達尼(Bassam Madany)在「聖經宣教學」(Biblical Missiology)最近的一篇文章中解釋了進行祈禱的呼召的重要性。【7】

 

作為呼召的一部分,伊斯蘭強調穆斯林有責任為自己的信仰作證。伊斯蘭的第一大支柱清真言(薩哈達,Shahada),字面意思是「見證」。伊斯蘭每天五次祈禱,呼召人們這樣祈禱:「我作證除獨一的真主外,絕無應受崇拜的神祇,我作證默罕穆德是真主的僕人和最後的使者。」

 

因此,基督徒熟知的見證和呼召的概念對穆斯林來說當然並不陌生。兩種信仰具有共同點,即所有信徒都應該而且必須見證他們的信仰。當人們意識到見證的概念不僅被穆斯林所理解,而且被許多重視真實性的穆斯林所領會時,基督徒宣教中有時採用的一些高度保密的做法可能被證明是不必要的。

 

基督教中的神的呼召

 

和伊斯蘭一樣,基督教也講究強烈的使命呼召。與伊斯蘭不同的是,聖經強調呼召是神聖的職能,而不是人類的活動。事實上,舊約在撒母耳記上第3章中敘述了年幼的撒母耳的個人呼召。他的導師、年長的祭司以利最初並沒有意識到是耶和華親自呼召了撒母耳。先知耶利米也同樣見證了他神聖的呼召:

 

耶利米說,耶和華的話臨到我說:「我未將你造在腹中,我已曉得你;你未出母胎,我已分別你為聖;我已派你作列國的先知。」(耶利米書1:4-5)

 

在新約中,耶穌用「呼召來」和「呼召去」來召喚他的門徒。首先,他們被呼召來與他同行,認識他、愛他。然後,耶穌會差遣他們出去:「耶穌上了山,隨自己的意思叫人來,他們便來到他那裡。他就設立十二個人,要他們常和自己同在,也要差他們去傳道,並給他們權柄趕鬼。」(馬可福音3:13-15)

 

兩千年來,基督徒一直理解這種行進規則:來到耶穌面前,然後奉耶穌的名而去。

 

一般呼召、個人呼召和全體呼召

 

聖經中清楚地顯示了不同類型的呼召。雖然我們生活在個人主義和自戀主義氾濫的時代,但不應假定神聖的呼召只存在於神和某個個體之間。下面總結了各種聖經中的呼召類型。

 

首先,聖經說聖靈呼召、帶領罪人和使人知罪。耶穌向門徒解釋了聖靈所扮演的這一重要角色:「他既來了,就要叫世人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為罪,是因他們不信我。」(約翰福音16:8-9)聖靈的工作反映了神的大愛,在非信徒的生命中發起定罪、悔改和信心。正統的伊斯蘭神學理解中不存在這種神聖的活動。

 

其次,耶穌向教會發出了集體呼召。如上文馬可福音3:14所述,「他就設立十二個人,要他們常和自己同在,也要差他們去傳道。」第一個教會是一個多人組成的集體,是基督不斷成長的身體。福音書主要敘述了集體性的指導和委任。福音書很少將耶穌描繪成一對一的教練。當今的福音論述和講道中,很大程度上缺失的就是針對集體的問題:「耶穌此時呼籲教會集體做些什麼?」事實上,當今的穆斯林在考慮他們的集體使命和共同責任時可能比基督徒有更清楚的意圖,也許也更成功。

 

第三,神確實發起個人的呼召。正如他對待撒母耳和耶利米一樣,神呼召了大數的掃羅。這個人,後來被稱為使徒保羅,他了解自己的天職(召命)。他在給羅馬人撰寫書信時,以一段自傳性的陳述開篇:「耶穌基督的僕人保羅,奉召為使徒,特派傳神的福音。」(羅馬書1:1)作為拉比的保羅受神的指示,專注於在外邦人中間服事。神將這事啟示給大馬士革的憂心忡忡的亞拿尼亞,然後,亞拿尼亞去結識並照料掃羅,「主對亞拿尼亞說:『你只管去。他是我所揀選的器皿,要在外邦人和君王並以色列人面前宣揚我的名。我也要指示他,為我的名必須受許多的苦難。』」(使徒行傳9:15-16)

 

第四,神的呼召可能降臨到一個國家。猶太人從神那裡得到了獨特的呼召。雖然他們在不同的時期總是掙扎著履行神聖的呼召,但保羅指出,神不會奪走祂的呼召:「因為神的恩賜和選召是沒有後悔的。」(羅馬書11:29)許多國家都從主那裡得到了特殊的呼召,要派遣宣教士出去。

 

第五,神可能通過聖經呼召他的追隨者。作為一名新基督徒,我讀到創世記3:23,其中關於亞當的記載是:「耶和華神便打發他出伊甸園去,耕種他所自出之土。」不知何故,從這節經文中神深深地給我的心靈留下了一生的呼召。我要耕種我所自出之土。由於我生來就是穆斯林,我把這解讀為牧養穆斯林的呼召。

 

最後,神可能會與人同工發出呼召。約翰在聖經的最後一段寫道:「聖靈和新婦都說:『來!』聽見的人也該說:『來!』口渴的人也當來;願意的,都可以白白取生命的水喝。」(啟示錄22:17)最後的呼召是出自聖靈和教會的統一邀請。兩千年來,基督徒一直服從耶穌的大使命,出去傳福音。這項使命一直持續到主再來的時候。

 

結論

 

任何有關伊斯蘭和基督教發展的研究,如果不分析「呼召」在各自信仰中的作用,都是不完整的。伊斯蘭設立的傳教制度是阿拉伯語、古蘭經中「呼召」一詞在實際生活中的字面延伸。基督教倫理不允許伊斯蘭允許的所有形式的信仰傳播方式,例如使用武力或欺騙。盡管如此,那些呼召人們皈依伊斯蘭的人,即伊斯蘭傳教者(da’ees),一般來說在伊斯蘭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薩拉菲派伊斯蘭傳教者在很大程度上催化了現代伊斯蘭文化復興。

 

基督教中神的呼召與伊斯蘭的理解有些重疊,但由於神的本質不同而有所差異。耶穌在聖經敘述中是神,而在伊斯蘭敘述中他顯然不是神。因此,根據互斥性的原則,這兩種宗教一定指向的是兩個不相關的神祇。因此,不可能是同一位神同時召喚基督徒和穆斯林。

 

此外,聖經中的神是一位慈愛的、個人化的神。這一現實為人際間的神聖呼召提供了可能性,無論是神對個人的呼召,還是神對教會的集體呼召。這兩種呼召在聖經中以及當代基督教宣教學中都適用。

 

伊斯蘭和基督教未來的發展或衰落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各自信徒對呼召的忠誠程度。這兩種信仰傳統都尊重那些為信仰和他們所信仰的神而犧牲的人。在基督教傳統中,神親自來到人間,既是為了召喚信徒,也是為了為他們的罪做出犧牲。基督的信徒們遵從他的命令,宣揚這個好消息,這可以被認為是一種真正的聖經宣教。

 

作者


弗雷德·法羅克(Fred Farrokh)(https://biblicalmissiology.org/blog/author/fredfarrokh/)

 

弗雷德·法羅克(Fred Farrokh)牧師是一位具有穆斯林背景的伊朗裔美國基督徒。他是由以琳團契(Elim Fellowship)按立的宣教士。他擁有神召會神學院(Assemblies of God Theological Seminary)的跨文化研究博士學位。

 

備註:

 

【1】貫穿始終使用新美國標準聖經(NASB)。【中文則使用和合本,譯者注】

【2】https://corpus.quran.com/qurandictionary.jsp?q=dEw

【3】貫穿始終使用Quran.com翻譯。

【4】Qutb,同上,30.

【5】Miller, Duane A. 2018.Two Stories of Everything: The Competing Metanarratives of Islam and Christianity. Grand Rapids, MI: Credo House, p. 48.

【6】Miller,同上,p. 102, emphasis in original.

【7】https://biblicalmissiology.org/blog/2023/04/26/on-minneapolis-allowing-the-islamic-call-to-prayer/

 

這篇文章翻譯自Fred Farrokh的在線文章「Comparing “The Call of God” in Christianity and Islam」

https://biblicalmissiology.org/blog/2023/10/30/comparing-the-call-of-god-in-christianity-and-isl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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