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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2024年世界範圍內的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
1979-2024年世界範圍內的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
Dominique Reynié(主任),政治創新基金會(Fondation pour l'innovation politique)
2024年10月
新版本-資料收集至2024年4月12日
本研究的主要教訓
1 從1979年到2024年4月,我們記錄了全球66,872起伊斯蘭主義襲擊事件。這些襲擊造成至少249,941人死亡。
• 1979-2000年:2,194次襲擊事件,6,817人死亡。
• 2001-2012年:8,265次襲擊事件,38,187人死亡。
• 2013年-2024年4月:56,413次襲擊事件,204,937人死亡。
今天,世界各地的伊斯蘭主義襲擊人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
框架說明:2013年至2024年,全球發生了56,413起伊斯蘭主義襲擊,占1979年以來有記錄的襲擊的84.4%。
2 一次伊斯蘭主義的襲擊平均造成3.7人死亡
• 1979-2000年:平均每次襲擊造成3.1人死亡。
• 2001-2012年:平均每次襲擊造成4.6人死亡。
• 2013年-2024年4月:平均每次襲擊造成3.6人死亡。
3 槍支是使用最多的武器(26925件),緊隨其後的是炸藥(25,832件)、近戰武器,如刀或砍刀(2,479件)和燃燒武器(1,162件)*。
備註
*沒有包括來自莫三比克的資料,因為該國使用的資料庫不允許我們確定所使用的武器類型。
• 1979-2000年:槍支(911),炸藥(856),近戰武器(124),燃燒武器(68)。
• 2001-2012年:槍支(2,572 ),炸藥(4,516),近戰武器(198),燃燒武器(234)。
• 2013年-2024年4月:槍支(23,442),炸藥(20,460),近戰武器(2,157),燃燒武器(860)。
4 中東和北非、南亞以及撒哈拉以南非洲在1979年至2024年4月期間伊斯蘭主義者襲擊事件總數的96.7%。
• 南亞:襲擊事件占31.2%,死亡人數占33.7%。
• 中東和北非:襲擊事件占30.4%,死亡人數占33%。
• 撒哈拉以南非洲:襲擊事件占35.2%,死亡人數占30.1%。
• 東南亞:襲擊事件占2.6%,死亡占1.1%。
• 歐洲和俄羅斯:襲擊事件占0.4%,死亡占0.7%。
• 北美洲:襲擊事件占0.1%,死亡占1.3%。
• 大洋洲:襲擊事件占0.01%,死亡占0.005%。
• 南美洲:襲擊事件占0.004%,死亡占0.05%。
5 在歐盟內部,法國是受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影響最嚴重的國家,1979年至2024年4月,在其領土上發生了85次襲擊事件。至少有334人在這些襲擊中喪生。
• 1979-2000年:24次襲擊事件,32人死亡。
• 2001-2012年:8次襲擊事件,8人死亡。
• 2013年-2024年4月:53次襲擊事件,294人死亡。
6 阿富汗是受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影響最嚴重的國家,領先於索馬里和伊拉克。
受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影響最大的國家有阿富汗(17,075次襲擊)、索馬里(10,768次襲擊)、伊拉克(8,209次襲擊)、尼日利亞(3950次襲擊)、敘利亞(3,421)、巴基斯坦(2,635)、馬里(2,289次襲擊)、以色列(1,748次襲擊)、也門(1,657次襲擊)、阿爾及利亞(1,387次襲擊)、埃及(1,367次襲擊)、莫三比克(1,302次襲擊)和喀麥隆(1,230次襲擊)。
7 在這13個國家中,有218,734人死於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占全球死亡總人數的87.5%。
7 美國和蘇聯大國在阿富汗之間的間接對抗是21世紀伊斯蘭主義暴力的主要原因之一。
美國和俄羅斯也受到了聖戰恐怖主義的襲擊。在1979年至2024年4月期間,美國發生了60起襲擊事件,3,121人死亡,俄羅斯發生了86起襲擊事件,造成988人死亡。
8 伊斯蘭主義恐怖分子的主要目標是軍隊(占34%),其次是平民(占27.7%)和員警部隊(占15.3%)。
• 1979-2000年:軍隊(343次攻擊,占15.6%),平民(530次攻擊,占24.1%),員警部隊(408次攻擊,占18.6%)。
• 2001-2012年:軍隊(1,410次攻擊,占17.1%),平民(2,506次攻擊,占30.3%),員警部隊(1,424次攻擊,占17.2%)。
• 2013年-2024年4月:軍隊(20,556次攻擊,占37.2%),平民(15,111次攻擊,占27.4%),員警部隊(8,217次攻擊,占14.9%)。
9 大多數(86.3%)的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發生在穆斯林國家1。同樣,死於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的人絕大多數(88.9%)發生在穆斯林國家。
備註
1. 穆斯林國家:阿富汗、阿爾及利亞、阿塞拜疆、巴林、孟加拉、波士尼亞赫塞哥維納、布吉納法索、吉布地、埃及、印尼、伊 朗、伊拉克、約旦、哈薩克、科威特、吉爾吉斯斯坦、黎巴嫩、利比亞、馬來西亞、馬里、毛里塔尼亞、摩洛哥、尼日爾、尼日利亞、巴基斯坦、卡塔爾、沙特阿拉伯、索馬里、蘇丹、敘利亞、塔吉克斯坦、突尼斯、土耳其、土庫曼斯坦、阿聯酋、烏茲別克斯坦、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以及也門。
• 在穆斯林國家發生的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數量:57,726次襲擊(占全球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的86.3%)。
• 穆斯林國家因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造成的死亡人數: 222,236人死亡(占全球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造成的死亡人數的88.9%)。
應當指出的是,這些數位低估了現實情況,因為它們沒有考慮到在非穆斯林占多數的國家、穆斯林人口集中在某些省份發生的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例如,在泰國南部,穆斯林占多數在薩頓、亞拉、北大年和那拉提瓦省,同樣在菲律賓的棉蘭老地區;在印度,查漠和克什米爾省;在中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10 在研究的整個時間段內,塔利班是造成死亡人數最多的組織。其恐怖行動導致了71,965人的死亡。
附注
來自莫三比克的資料沒有包括在內,因為該國使用的資料庫不允許我們識別攻擊的目標。
考慮到它們的各種分支,最致命的恐怖組織是塔利班(71,965人死亡)、伊斯蘭國組織(69,641人死亡)、博科哈拉姆(26,081人死亡)、青年黨(21,784人死亡)和基地組織(14,856人死亡)。這五個恐怖組織在1979年至2024年4月期間,對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造成了超過四分之三(81.8%)的受害者。
這些數字的準確性並不能暗示對觀察到的現實有如此詳細的了解;精確度的程度來自於對資料庫應用的計算操作。我們只能完全複製這些操作的結果。 |
附注:
1.《拜登關於美國從阿富汗撤軍的演講記錄》,《紐約時報,2021年8月31日[線上](https://www.nytimes.com/2021/08/31/us/politics/transcript-biden-speech-afghanistan.html)。
2.在襲擊當天,有6,291人受傷,而在2001年9月11日之後的年份裡,成千上萬的人遭受了身體傷害,例如呼吸系統疾病或癌症,這一點由世界貿易中心健康登記處記錄在案[線上](https://www1.nyc.gov/site/911health/about/addressing-the-health-impacts-of-9-11.page)。
3.來自人權觀察的資料包告,「我不能抹去我心中所有的血液」,巴勒斯坦武裝組織10月7日襲擊以色列,2024年。
豐達波爾(Fondapol)對全球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進行了重大量化和分析,2019年發表了第一份報告,2021年又發表了另一份報告。這是第三版。近年來伊斯蘭主義暴力的急劇激增使得這個更新版成為必要。2021年8月,在美國從阿富汗撤軍和塔利班接管喀布爾之後,美國總統拜登強調了這一點:「恐怖主義威脅已經轉移到全球,遠遠超出了阿富汗的範圍。」我們面臨著來自索馬里的青年黨、敘利亞和阿拉伯半島的基地組織網路,以及試圖在敘利亞和伊拉克建立一個哈里發國、並在非洲和亞洲建立網路的伊斯蘭國的威脅1。三年後,我們的資料證實了這些言論的相關性。自2012-2013年以來,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擴張是不可否認的,特別是在西非、撒哈拉以南非洲和中東,2023年10月7日哈馬斯對以色列領土的襲擊就悲劇性地說明了這一點。
2001年9月11日發生的一系列襲擊仍然是恐怖主義歷史上最致命的襲擊,有3,001人死亡,16,493人受傷2。然而,2023年10月7日的襲擊是第二大致命的伊斯蘭主義恐怖事件,造成至少1,195人死亡,3,400多人受傷,並組織了251人的綁架3。這是自1948年成立以來對以色列的最大襲擊。10月7日的大屠殺以前所未有的暴力為特徵:暗殺、酷刑、強姦和劫持人質。到目前為止(2024年8月31日),98名人質仍被哈馬斯劫持。
在撒哈拉以南非洲,迄今為止最致命的襲擊是在2021年3月24日至2021年4月5日期間,伊斯蘭國佔領了莫三比克的帕爾馬(Palma)鎮:在為期13天的佔領期間,有1,193人死亡,209人被綁架。他們目前被認為已經死亡。
在歐洲(不包括俄羅斯),自1979年以來,已經發生了209起襲擊事件,802人死亡。在同期受打擊最嚴重的歐洲國家法國,已經發生了85起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造成334人死亡。除法國、奧地利、比利時、波士尼亞-黑塞哥維那、保加利亞、克羅地亞、塞浦路斯、丹麥、芬蘭、德國、希臘、意大利、荷蘭、挪威、西班牙、瑞典、瑞士和英國也受到影響,有時不止一次。俄羅斯也是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目標,1998年至2024年4月期間發生了86起襲擊事件,988人死亡。2024年,俄羅斯遭受了兩起特別致命的伊斯蘭主義襲擊:第一次是3月22日在莫斯科,造成至少144人死亡,近550人受傷;第二次是6月23日在達 吉斯坦省,造成約20人死亡,約40人受傷。然而,正是在西方世界之外,一些國家遭受伊斯蘭主義暴力的情況更頻繁,甚至更嚴重。
1 1979年,關鍵的一年
4.參見Gilles Kepel,《走出混亂》。地中海和中東的危機,伽利瑪,2018年,第23-69頁。
5. 在他為蒙田研究(Institut Montaigne)所撰寫的報告中,哈基姆卡拉烏(Hakim El Karaoui)解釋原因,在他看來,可以考慮聖戰主義的自治在阿富汗,即「由阿富汗衝突聯合起來的幾個伊斯蘭主義團體的到來」,由於美國和沙特的資助,阿富汗聖戰者的財政自治,自19世紀末以來第一次聖戰的實際實踐,以及穆斯林兄弟阿卜杜拉·阿扎姆的理論化,蒙田研究所,2018年9月,第63頁[線上](https://www.institutmontaigne.org/ressources/pdfs/publications/la-fabrique-de-islamisme.pdf)。
6.吉勒·凱佩爾(Gilles Kepel),聖戰。伊斯蘭主義的擴張與衰落,第二次修訂和更新版,伽利瑪,「Folio actuel」系列,2003年,第26頁。
7. 同上。
我們問自己,是否有可能真正了解世界上伊斯蘭主義暴力的程度,建立一個資料庫,並以本研究的資料庫的形式與感興趣的觀眾分享結果。要開展這項工作,首先必須確定資料庫的起點,確定最可靠的來源,檢查和驗證它們,然後處理收集到的資料,提出所吸取的主要教訓,最後,將收集到的資訊提供給公眾。
我們決定從1979年開始收集資料。大多數專家選擇了這一年,因為它反映了阿拉伯民族主義與伊斯蘭化運動及聖戰主義確立的競爭的歷史失敗4.。同年,一些事件促成了這一發展:蘇聯對阿富汗的軍事干預、伊朗革命、大衛營協議的簽署,以及1979年11月至12月,一群伊斯蘭原教旨主義者對麥加大清真寺發生的人質劫持事件5。對於吉爾斯·凱佩爾(Gilles Kepel)來說,那一年發生的事情是「沙特君主制與霍梅尼的伊朗之間激烈鬥爭」的結果6。但同時,這也是蘇聯與美國之間新的間接對抗時期:「在這個國家[阿富汗]由阿拉伯半島的石油君主國和中央情報局資助的聖戰,明確旨在讓蘇聯陷入一場『越南』,從而加速其衰落。在伊斯蘭層面,其功能也是將全世界的激進分子從對抗美國大撒旦的鬥爭中轉移開—這是霍梅尼煽動他們的—並將他們引向對抗蘇聯。阿富汗聖戰在伊斯蘭主義運動全球演變中具有根本的重要性。它成為所有激進分子,無論溫和還是激進,都認同的終極事業。在阿拉伯人的想像中,它取代了巴勒斯坦事業,並象徵著從民族主義向伊斯蘭主義的過渡7」。
8. 「非國家行為者通過非法使用武力和暴力,或實際或威脅使用武力和暴力,以恐懼、脅迫或恐嚇手段實現政治、經濟、宗教或社會目標」,全球恐怖主義資料庫,恐怖主義研究國家聯盟(National Consortium for the Study of Terrorism)(START),馬里蘭大學(Université du Maryland),代碼簿:納入標準和變數,2017年7月,第10頁 [線上](https://www.start.umd.edu/gtd/downloads/Codebook.pdf)。
9.根據這一定義,國家恐怖主義行為不包括在我們的調查中。
2 恐怖主義的定義
和許多概念一樣,恐怖主義也有著有爭議的定義。在本研究中,我們將「恐怖主義」定義為符合國家恐怖主義研究和應對合作組織(Study of Terrorism and Responses to Terrorism)(START)的原則和標準的政治行為。在這種情況下,恐怖主義行為被視為「非國家行為者通過恐懼、脅迫或恐嚇、威脅,以實現政治、 經濟、宗教或社會目標」8。這個定義擴展到對一組特徵的枚舉,這些特徵指定了恐怖行為的性質:
- 它必須是故意的,並且是由行為人有意識的計算結果;
- 它必須包括一定程度的暴力或對即將發生的暴力的威脅,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物質上的;
- 事件的行為人必須是非國家行為者9。
要被納入資料庫,事件還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標準:
– 暴力行為必須具有政治、經濟、宗教或社會目的;
– 行為必須源於強制、恐嚇的意圖,或者是由想要向比直接受害者代表的更廣泛受眾傳播經濟、政治、宗教或社會信息的願望所驅動;重要的是那些策劃攻擊或決定執行它的人的意圖;
– 該行動必須與戰爭時期被認為是合法的活動有所區別。該行為必須違反國際人道主義規則定義的框架,特別是那些關於禁止故意針對平民或非戰鬥人員的規定。
我們的貢獻特別關注聲稱自稱是伊斯蘭主義者的組織或個人實施的恐怖主義行為。因此,必須明確界定恐怖主義行動和「暴力行為必須追求政治、經濟、宗教或社會目標」的標準。這一標準被認為對我們的資料庫至關重要,重點關注那些被伊斯蘭主義宣稱或現有資訊表明是以伊斯蘭主義名義策劃、決定和實施的襲擊。
10. 讓·蘇爾德爾(Janine Sourdel)和多明尼克·蘇爾德爾(Dominique Sourdel (編),《伊斯蘭歷史詞典》,PUF出版社,1996年,第411頁。
11. 同上
12. 同上
13. 同上 參見梅赫迪·莫扎法里,《什麼是伊斯蘭主義?一個概念的歷史和定義》,極權主義運動與政治宗教,第8卷,第1期,2007年3月,第21頁。
14. 我所說的「伊斯蘭主義」是指一種規範的政治意識形態,其核心計畫是將伊斯蘭確立為國家宗教並實施伊斯蘭教法(沙里亞)。激進伊斯蘭主義則是指任何主張使用暴力來實現伊斯蘭主義目標的伊斯蘭主義形式。這種區分也被伊斯蘭主義者自己所認同,他們將「伊斯蘭召喚黨派」或稱「al-da'wa al-Islamiyya」(即不主張暴力的伊斯蘭主義團體)與「穆斯林革命黨派」或稱「al-thawra al-Islamiyya」(即主張暴力的伊斯蘭主義團體)區分開來。(愛德華·W·沃克,《伊斯蘭、伊斯蘭主義和中亞政治秩序》,《國際事務雜誌》,第56卷,第2期,2003年春季,第22頁,注釋1)
15. 羅賓·西姆科克斯、漢娜·斯圖爾特、霍里亞·艾哈邁德和道格拉斯·默里,《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英國聯繫》,亨利·傑克遜協會與社會凝聚力中心,第二版,2010年,第XVI頁[線上](https://www.henryjacksonsociety.org/wp-content/uploads/2011/07/Islamist%2BTerrorism%2B2011%2BPreview-1.pdf)。
3 伊斯蘭主義的定義
對於歷史學家來說,「伊斯蘭主義」是一個在十九世紀末用來指代伊斯蘭及其文明的術語,但最近它獲得了新的含義,即指激進、保守和傳教性質的伊斯蘭10。伊斯蘭主義現在指的是「一種要求嚴格執行宗教或沙利亞教法的規範,這些規範同時還有遵循信仰原則在一些穆斯林國家的現代政府下已被放棄,特別是在歐洲國家、西方意識形態和改革運動的影響下」11。由於這種演變,伊斯蘭這一概念的捍衛者,即「伊斯蘭主義者」,主張一種「一方面,在自己的國家內對抗『壞』穆斯林和腐敗的統治者,以建立一個純粹的伊斯蘭國家;另一方面,更廣泛地對抗主導非穆斯林世界的世俗價值觀」的聖戰12。 這些作者認為,伊斯蘭主義與穆斯林兄弟會運動有許多相似之處13。
伊斯蘭主義有許多其他定義,通常非常詳細。為了不使 問題過於複雜,可以特別參考愛德華·沃克(Edward Walker)提出的定義,因為它相對清晰簡潔:「我所說的『伊斯蘭主義』是指一種規範的政治意識形態,其核心計畫是將伊斯蘭確立為國家宗教並實施伊斯蘭教法(沙里亞)。那麼,激進的伊斯蘭主義就是任何主張使用暴力來實現伊斯蘭主義目標的伊斯蘭主義形式。這種區分也被伊斯蘭主義者自己所採用,他們將『伊斯蘭召喚黨』或『al-da'wa al-Islamiyya』(即不主張暴力的伊斯蘭主義團體)與『穆斯林革命黨』或『al-thawra al-Islamiyya』(即主張暴力的伊斯蘭主義團體)區分開來」14。承認伊斯蘭主義和恐怖主義沒有普遍接受的定義,一些研究者將其描述為一種核心信條包括以下內容的意識形態:
- 認為伊斯蘭不僅是宗教,也是一種全面的社會政治體系;
- 主張將沙里亞(伊斯蘭)法律作為神聖的國家法律;
- 認為跨國穆斯林社區,即烏瑪,應該作為一個政治集團團結起來;
- 主張建立一個『伊斯蘭』國家或哈里發國,在其中主權屬於真主15。
4 從1979年到2024年4月的全球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資料庫。
16. 2019年4月28日,德國報紙《星期日世界報》發佈了一份伊斯蘭主義襲擊清單。該清單涵蓋的時間段是從2001年9月11日至2019年4月28日。截至2017年的資料來自全球恐怖主義資料庫。對於2018和2019年的資料,《星期日世界報》進行了自己的統計。我們的資料與《星期日世界報》至少有三點不同:首先,我們覆蓋了四十年而不是十八年,這使我們能夠追蹤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發展,特別是全球化現象;其次,《星期日世界報》選擇只計算造成至少十二人死亡的襲擊,而我們記錄了所有可識別的襲擊;第三,《星期日世界報》專注於主要恐怖組織(如阿卜杜拉·阿茲姆旅、阿薩伊布·艾哈克、阿布·賽義夫、安薩爾丁、聯合民主力量、阿爾及利亞聖戰者、阿赫拉爾沙姆、安薩爾伊斯蘭、伊斯蘭團結會、艾莎旅、阿克薩烈士旅、穆阿基奧恩-比達姆旅、安薩爾丁陣線、基地組織、若開羅興亞救世軍、安薩爾遜尼、謝巴布、安薩爾沙里亞、安薩爾塔烏希德、安薩爾伊斯蘭、博科哈拉姆、伊朗遜尼派聖戰運動、德幹聖戰者、宗教守護者、武裝伊斯蘭集團、薩拉菲聖戰傳教與戰鬥小組、真主黨、伊斯蘭黨、哈卡圖勒·吉哈德·伊斯拉米、哈卡尼網路、梅蘇德圈、希布林穆賈希德恩、哈馬斯、胡塞武裝、解放沙姆人陣線、烏茲別克斯坦伊斯蘭主義運動、伊斯蘭聖戰、伊斯蘭陣線、印度穆賈希德恩、突厥斯坦伊斯蘭黨、阿德爾軍、伊斯蘭軍、塔瓦希德與伊斯蘭戰士團、穆罕默德軍、法塔赫軍、伊斯蘭軍、伊斯蘭團、伊斯蘭祈禱團、伊斯蘭解放陣線、莫洛伊斯蘭解放陣線、莫洛民族解放陣線、西非統一與聖戰運動、聖戰協商委員會、穆赫塔爾軍隊、支持陣線、印度學生伊斯蘭主義運動、穆罕默德軍團、薩拉菲賈希迪亞、德納穆賈希德協商會議、特種伊斯蘭部隊、班加西革命者協商會議、塔利班、伊斯蘭塔利班運動、巴基斯坦塔利班、聯合聖戰委員會)的襲擊,而我們的資料庫盡可能詳細地列出了所有伊斯蘭主義襲擊。因此,除了知名組織發動的襲擊外,我們也考慮了個人或小團體聲稱是伊斯蘭主義者但不屬於特別知名組織的襲擊。參見《18年的恐怖》,《星期日世界報》,第17期,2019年4月28日,第12-14頁。
17. 我們可以引用《世界報》提供的2014年至2016年伊斯蘭國襲擊事件資料庫[線上](https://www.lemonde.fr/les-decodeurs/visuel/2016/06/17/les-attentats-de-l-etat-islamique-ont-fait-plus-de-2-500-morts-en-deux-ans_4952826_4355770.html),記者亞歷山大·佩里[線上](https://www.alex-perry.com/)
18. 全球恐怖主義資料庫,馬里蘭大學恐怖主義研究國家聯盟(START)[線上](https://www.start.umd.edu/gtd/)
19. 全球恐怖主義資料庫未提供1993年的資訊。2018年和2019年的資料也未從GTD中獲取。
20. 從Fondapol資料庫中提取(1979-2024年)
21. 同上
22. 由於ACLED資料庫定期更新,我們能夠修改2021年之前的一些資料—這些更新是微小的。
在這些定義的框架內,我們構思了這項工作,並在此以資料庫的形式提出結果,該資料庫列出了自1979年12月27日以來全球發生的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我們的資料庫中的資料截止到2024年4月12日,考慮到驗證和處理收集資訊所需的時間。確實,雖然西方國家的襲擊由於暴力在更和平社會中可能產生的更大影響以及其快速生成可靠資料和特別密集媒體報導的能力而具有相當高的可見度,但同樣的情況並不能適用於更多發生在世界其他地區的襲擊,在 那裡所有識別和情報過程變得更長且效果不如前者顯著。
因此,相關事件的驗證和分類需要超出我們為使本出版物成為可能而定義的時間範圍的工作。
為了進行我們的研究,我們依賴於三種類型的資訊來源:使用搜尋引擎收集有關攻擊的資訊,交叉引用現有的資料庫,以及諮詢學術研究。我們使用了一系列資料庫,這些資料庫既跟蹤一般的攻擊,也特別跟蹤伊斯蘭主義者的攻擊16。我們使用的所有資料庫都有助於確認和擴展我們的研究17。然而,這些資料庫大多數是不完整的或者細節不均勻的。對於一些國家、地區或時間段,信息量很大,但對於其他一些,資料則稀疏或缺失。例如,維基百科提供了按年份或主題組織的資料,但這些資料往往是零散和不完整的,不適合進行統計分析。對於我們的第一版,「1979-2019年世界範圍內的伊斯蘭主義襲擊」,我們主要使用了來自美國馬里蘭大學的全球恐怖主義資料庫(Global Terrorism Database, GTD)18。這個資料庫涵蓋了1970年至2017年的恐怖 襲擊事件。這個資料集的價值在於它能夠記錄下無論出於何種動機的襲擊。
這種豐富性也是我們面臨的主要挑戰,因為我們必須從1979年至2017年記錄的全球172,944起攻擊中提取出伊斯蘭主義類型的攻擊。因此,我們首先必須選擇、驗證和分類全球恐怖主義資料庫(GTD)中包含的資料。然後,我們還必須用我們自己的資訊來補充它,特別是對於1993年、2018年和2019年的情況19。
自我們研究的第一版於2019年11月發佈以來,馬里蘭大學的資料庫已經更新至2020年6月。首先,我們能夠對2018年和2019年的資料進行整合。
從2020年7月到2024年4月,我們使用了武裝衝突與事件資料項目目(Armed Conflict and Event Data Project, ACLED)資料庫。這個美國非營利組織專門收集和繪製全球各種暴力事件的資料,時間跨度從1997年至今。我們開發了一個過濾系統,包含三個參數,以保留僅限於伊斯蘭主義襲擊的資料:
1. 時間段:我們匯出了從2020年7月1日至2024年4月12日的數據;
2. 事件類型:然後我們選擇了全球所有的恐怖襲擊;
3. 伊斯蘭主義恐怖組織:最後,我們記錄了由伊斯蘭主義恐怖分子或伊斯蘭主義恐怖組織實施的襲擊,自1979年以來共記錄了656個伊斯蘭主義恐怖組織。
我們從資料庫中排除了幾種類型的事件:
- 國家力量發起的旨在預先削弱恐怖組織的行動(例如,「2021年3月12日,阿富汗軍隊在加茲尼(Ghazni)省迪亞克(Dih Yak)區的一次行動中擊斃3名塔利班成員並傷1人。此外,該地區還發現了4枚塔利班埋設的地雷並成功拆除。死亡人數編碼為3」)20。
–在這些行動中,發起者身份不明確(例如,「2021年9月18日,在哈蒂卜(Hatib)區(舍卜瓦)的 塔里亞村,基地組織阿拉伯半島分支(AQAP)的武裝分子與身份不明的部落成員之間爆發了衝突,造成1人死亡,其他人受傷。衝突的原因未被報導」)21。
對於資料庫中包含的伊斯蘭主義襲擊,我們提供了以下資訊:
- 日期;
- 襲擊的地點:國家、城市、可識別的準確位置;
- 確認的死亡人數和受傷人數,包括襲擊者在內;這裡需要指出的是,根據可用資訊,受傷人數顯然被大大低估了;
- 襲擊的肇事者;
- 目標類型;
- 涉及的襲擊類型;
- 使用的武器類型。
- 襲擊的描述。
在2021年6月至2024年4月期間,我們分析了總共18,188起事件,平均每月有527起恐怖主義行為。我們利用武裝衝突與事件資料項目目(ACLED)提供的資訊進行分析,並創建了自己的資料庫22。
5 為什麼我們的研究低估了伊斯蘭主義暴力的現實情況
由於以下詳細說明的多個原因,顯然不可能提供一份關於1979年至2024年4月全球伊斯蘭主義襲擊事件的詳盡資料庫。
某些襲擊事件並未列出。盡管我們盡了最大努力,但在整個相關期間內,仍無法確定一定數量的伊斯蘭主義襲擊事件。
a/ 在某些情況下,伊斯蘭主義襲擊造成的受害者人數不夠詳細。國家當局有時會粗略估計,由於政治原因,他們不願收集和公佈相關資訊。這在阿爾及利亞尤為明顯(參見下文的框圖)。
b/ 在宗教動機不明顯占主導地位的組合中,我們的「保留估計」中並未顯示一些襲擊。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發生在獨特且複雜的背景下,有時使得收集可靠資料變得困難。這種情況尤其出現在戰爭、內戰或國際衝突、獨立或分離主義鬥爭以及長期持續的領土衝突中,在這些情況下,因果關係是變化的或難以區分的,例如巴勒斯坦衝突。而在完全不同的背景下,比如泰國,一個分離主義運動導致穆斯林少數群體以實現超越政治要求的宗教維度為目標而參與武裝活動。
c/ 伊斯蘭主義動機並不總是能被識別。現有的資料並不總是能讓新聞機構將襲擊歸因於伊斯蘭主義,尤其是在遭受襲擊的國家具有薄弱的行政結構的情況下。缺乏責任聲明可能會增加襲擊甚至不被機構記錄下來的可能性,或者這些資訊不會傳達到媒體。
d/ 延遲死亡的人數幾乎無人知曉。然而,這肯定是一個重要的數字。由於在現有的資訊中,很少提及那些在襲擊後因傷勢過重而死亡的受害者,因此無法確切知道他們的具體人數。
塔哈·梅傑里(Tahar Mejri)於2019年6月14日因悲痛去世,三年前他在尼斯襲擊事件中失去了妻子和兒子,這次事件發生在2016年7月14日。他的死亡再次證明了我們所說的「延遲死亡」現象。因此,將這些死亡人數可靠地整合到我們的資料庫中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根據我們的資料庫,我們記錄至少有249,941人死亡,192,598人受傷,這個數字比死亡人數少。然而,如果我們考慮在三個資訊品質極佳的國家發生的四起不同手段的襲擊事件,我們觀察到死亡人數和受傷人數之間的比例完全相反:在美國,9/11襲擊中有五倍於死亡人數(3,001人)的受傷人數(16,493人);在法國,2015年11月13日的襲擊中有三倍於死亡人數(137人)的受傷人數(413人);在尼斯,2016年7月14日的襲擊中有五倍於死亡人數(87人)的受傷人數(458人)。在以色列,2023年10月7日的襲擊導致3,400人受傷,至少1,195人死亡,因此受傷人數是死亡人數的三倍。這裡應該指出的是,貝塔克蘭襲擊和尼斯襲擊都導致了倖存者在事件發生幾個月甚至幾年後自殺。我們的研究回顧了這個特別的點。這些資訊使我們相信,受傷人數遠高於我們資料庫中的數位。當然,發生大多數襲擊的發展中國家沒有相同的識別和照顧襲擊中受傷人員的能力。一些受傷者可能甚至沒有被計算在內,而其他人由於救援系統和衛生機構的不足或脆弱,在一段時間後因傷勢過重而死亡。如果我們把這四個樣本襲擊的比例應用到我們資料庫中的傷亡人數(249,941人)上,我們必須通過乘以三(即749,823人受傷)或五(即1,249,705人受傷)來調整這個數字。然而,在所有這些受傷者中,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些人會因傷勢過重而死亡,而且受影響的國家越貧窮,救援和醫療資源越匱乏,這些死亡人數就越多。
基於這四個原因,我們提出了兩種形式的伊斯蘭主義暴力量化方法,即「保留估計」和「可能估計」。「保留估計」來源於我們資料庫中1979年至2024年4月期間明確由伊斯蘭主義議程推動的攻擊記錄。而「可能估計」,則是基於識別那些可能被歸類為伊斯蘭主義的攻擊,包括某些基於分離主義、政治或社會邏輯的恐怖行為,這使得將它們歸因於完全或主要的伊斯蘭主義動機變得更加困難。在所有情況下,死傷人數都顯著低於無法更精確了解的現實情況。
襲擊次數 | 66,872 |
【保留估計】 | |
襲擊次數 | 78,705 |
【可能估計】 | |
死亡人數 | 249,941 |
【保留估計】 | |
死亡人數 | 271,892 |
【可能估計】 | |
受傷人數 | 192,598 |
【嚴重低估】 |
我們記錄了從1979年到2024年4月期間發生的66,872起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這些襲擊至少導致了249,941人死亡。
23. Dominique Reynié(主任),1979-2019年世界各地的伊斯蘭主義襲擊,政治創新基金會,2019年11月[線上](https://www.fondapol.org/etude/les-attentats-islamistes-dans-le-monde-1979-2019/)
24. Dominique Reynié(主任),1979-2021年世界各地的伊斯蘭主義襲擊,政治創新基金會,2021年9月[線上](https://www.fondapol.org/etude/les-attentats-islamistes-dans-le-monde-1979-2021/)。
根據基於最著名的消息來源和最可靠的研究得出的假設,考慮到阿爾及利亞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受害者,「可能的估計」死亡人數應該在30萬至40萬之間。
我們的研究始於2018年春季。它在2019年23出版了第一次,在2021年出版了第二次24。我們在這裡發表的研究是基於我們開發的資料庫,在之前指出的範圍內。隨後的分析首先介紹了1979年至今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演變,然後提出根據世界地區和受伊斯蘭主義暴力影響的國家進行報告和閱讀資料。
附注
1. 參見皮埃爾·多姆,《在阿爾及利亞被禁止的記憶》,《外交世界》,2017年8月,第8-9頁 [線上](https://www.monde-diplomatique.fr/2017/08/DAUM/57773)。
2. 富阿德·阿賈米,《阿爾及利亞的犁溝》,newrepublic.com,2010年1月27日 [線上](https://newrepublic.com/article/72807/the-furrows-algeria)。
3. 「阿爾及利亞將衝突代價定為15萬」,aljazeera.com,2005年2月23日 [線上](https://www.aljazeera.com/news/2005/2/23/algeria-puts-strife-toll-at-150000)。
4. 富阿德·阿賈米,前引文。
5. 參見網站counterextremism.com上「阿爾及利亞」頁面;奧德拉·格蘭特,《阿爾及利亞2005年大赦:通往和平之路?》,《恐怖主義觀察》,第3卷,第22期,2017年11月;「阿爾及利亞:自1980年代至今的原教旨主義衝突」,詹姆斯·西門特(主編),《世界恐怖主義。政治暴力百科全書。從古代到9/11後的時代》,勞特利奇,2011年,第一卷,第157頁。
6. 羅曼·哈格爾斯坦,《解釋阿爾及利亞內戰的暴力模式》,HiCN工作論文,第43號,2008年3月 [線上](https://citeseerx.ist.psu.edu/viewdoc/download?doi=10.1.1.259.9396&rep=rep1&type=pdf)。
阿爾及利亞的「黑色十年」:只能做出近似描述
阿爾及利亞的案例特別好地說明了提供詳盡資料庫的困難。阿爾及利亞人將1991年至2002年這段時間稱為「黑色十年」,當時各種伊斯蘭主義團體,特別是伊斯蘭拯救陣線(Islamic Salvation Front)(FIS)和武裝伊斯蘭集團(Armed Islamic Group)(GIA),與阿爾及利亞國家在一場暴力內戰中相對抗,其結果難以記錄1。根據福阿德·阿賈米(Fouad Ajami)的說法,「1992年爆發的阿爾及利亞內戰中確切的死亡人數將永遠不會為人所知。阿爾及利亞領導人並不以忠誠於真相而聞名,他們有很多事情要隱瞞,他們在1999年承認有10萬人被殺害。由阿爾及利亞民間組織提供的更為可靠的估計顯示死亡人數為20萬。」2。實際上,阿卜杜勒-阿齊茲·布特弗利卡(Abdelaziz Bouteflika)總統在1999年首次估計受害者人數為10萬。隨後,在2005年2月,阿爾及利亞總統發表演講,將這一數字定為15萬死亡人數3。福阿德·阿賈米認為死亡人數可能達到20萬,他爭辯說這符合阿爾及利亞政府最小化損失的利益4。這個數字在阿爾及利亞關於恐怖主義的各種工作中被使用5,至今仍存在爭議,特別是因為它沒有區分員警或軍人、恐怖分子和平 民。在2008年發表的一項研究中,羅曼·哈格爾斯泰因(Roman Hagelstein)試圖區分在安全力量與恐怖分子衝突中被殺害的人和在屠殺、爆炸和暗殺中被殺害的人。該研究還區分了失蹤人數,據推測這些人在秘密中被謀殺,作者估計受害者總數為44,000人6。關於1991-2002年期間阿爾及利亞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受害者,由於資料來源、作者和出版物類型,可以認為可靠的現有估計數在44000至200000之間。無論如何,對於這個國家和這一時期,沒有資料可提供關於攻擊次數、日期、行動方式、負責小組或受害者概況的資料。對於我們的資料庫來說,這些主要的不確定性有幾個後果:首先,由於缺乏資訊,不可能進一步具體說明這十年中阿爾及利亞境內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情況。因此,根據我們的方法,我們只在「保留估計資料」中包括所報告的案例。這一選擇無疑導致嚴重低估了阿爾及利亞襲擊和受害者的數量。另一方面,我們將把有關阿爾及利亞的跡象列入「可能估計」類別。最後,因此,這種對阿爾及利亞情況極為無知的情況導致低估了1991年以後和整個時期世界上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襲擊和受害者的數量。 |
跨國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開端(1979-2000年)
這項工作的目的並 不是為了闡明伊斯蘭主義的基礎,也不是為了討論在伊斯蘭的背景下,特別是使用暴力和具有恐怖主義性質的暴力的起源和理由。以另一種方式,我們認為我們的貢獻在於可以從利用統一資料庫中獲得的資訊以及它可以產生的分析。然而,為了了解這裡所分享的資料的價值,有必要簡要回顧一下自1979年以來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事態發展情況。
附注
1. 見Mohamed Louizi(穆罕默德路易子),《將伊斯蘭從伊斯蘭主義中解放出來》,政治創新基金會,2018年1月[線上](https://www.fondapol.org/wp-content/uploads/2018/01/ISLAM-POLITIQUE-1.pdf);
穆罕默德·西法維,塔奇亞(Mohamed Sifaoui, Taqiyya!)!穆斯林兄弟會如何滲透法國,《觀測站》,2019年;Malik Bezouh,《阿拉伯—穆斯林意識危機》,政治創新基金會,2015年9月[線上](https://www.fondapol.org/etude/malik-bezouh-crise-de-la-conscience-arabo-musulmane/)。
直到20世紀70年代中期,伊斯蘭主義在中東和北非地區幾乎沒有影響力。隨著去殖民化和對西方帝國主義的拒絕,該地區的新興國家肯定了由納賽爾(Nasser)或布邁丁(Boumediene)等領導人以及在敘利亞和伊拉克的復興黨或在巴勒斯坦的巴勒斯坦解放組織(PLO)所推動的民族主義和泛阿拉伯願景。伊斯蘭主義組織被堅定地遏制或嚴厲鎮壓,正如納賽爾在埃及對穆斯林兄弟會所做的那樣。穆斯林兄弟會由哈桑·埃爾-班納(Hassan el-Banna)於1928年創立,其目的是恢復隨著1924年阿塔圖爾克(Atatürk)宣佈廢除奧斯曼哈里發制而消失的政治伊斯蘭。
在1970年代末,伊斯蘭主義的主張得到了加強1。社會不平等和精英階層腐敗的加劇受到了譴責。伊斯蘭主義運動試圖體現一種替代現有獨裁政權的政治選擇,或者採取暴力行動,比如在敘利亞,穆斯林兄弟會發動了一場反對哈菲茲·阿薩 德(Hafez el-Assad)的復興黨(Baathist)政權的武裝鬥爭。隨著阿拉伯民族主義開始動搖,然後崩潰,中東社會的這些伊斯蘭化運動更加繁榮。在這十年結束時,即1979年,為中東和北非的伊斯蘭主義者打開了一扇機會之窗。
1 蘇聯-阿富汗戰爭,「當代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矩陣」
2. 參見吉爾斯·凱佩爾,「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在阿富汗誕生」,由埃洛伊茲·科萊布卡(Héloïse Kolebka)收集的評論,L’Histoire,第293期,2004年12月,第18-19頁[線上](https://www.lhistoire.fr/%C2%AB-le-terrorisme-islamiste-est-n%C3%A9-en-afghanistan-%C2%BB)。
1979年是關鍵的一年,發生了幾件重要事件,包括伊朗革命和蘇聯入侵阿富汗。俄羅斯的軍事行動促成了一種新的伊斯蘭主義的出現。與此同時,在伊朗,由什葉派神職人員領導的反對派,由於激烈的 社會抗議的背景,迫使國王逃離該國(1979年1月16日)。1979年2月1日,魯霍拉·霍梅尼(Ruhollah Khomeyni)掌權。他開始將被指責為「西方化」的伊朗帝國政權轉變為一個伊斯蘭共和國。在伊朗革命之後,宣導武裝鬥爭的什葉派組織成立了。其中包括1982年創建的黎巴嫩真主黨。什葉派的意識形態在中東伊斯蘭化進程的背景下得到了確認,在那裡它與遜尼派的合法性相競爭。
在阿富汗,蘇聯的入侵引發了衝突,這次衝突將被視為當代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矩陣2。聖戰得到了沙特阿拉伯、阿爾及利亞和埃及的支援。到達阿富汗的聖戰分子成為「聖戰者(mujahideen)」;他們被視為「伊斯蘭之地」(dar al-islam)的解放者。
2 上世紀80年代和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出現
上世紀80年代發生了357起襲擊事件,造成1,442人喪生,與隨後的幾十年相比,這是最不致命的年份。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出現從1980年到1983年一直可見,這與穆斯林 兄弟會在敘利亞的行動主義相符,當時敘利亞正在舉行反對哈菲茲·阿薩德的起義。
從1980年到1982年,敘利亞領土發生了69起襲擊事件,占這三年中世界上列出的所有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事件的近三分之二(63.3%)。在對穆斯林兄弟會運動的鎮壓後,襲擊就停止了,包括在1982年由敘利亞軍隊發動的哈馬(Hama)大屠殺期間。
世界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1979-2000年)
(死亡人數和襲擊次數示意圖)
從1980年到1989年,受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影響最大的國家是黎巴嫩,發生了133次襲擊事件,造成至少515人死亡。在自1975年以來的內戰中,該國一直在經歷著小型恐怖組織的崛起。這種不穩定的國家背景和以色列在1982年入侵黎巴嫩南部,同年促進了真主黨的出現。一年後,這個什葉派組織對外國機構發起了一系列攻擊。1983年3月15日,一支意大利巡邏隊遭到襲擊,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4月18日,美國駐貝魯特大使館發生了一次新的襲擊,造成63人死亡。同年年底,即10月23日,一個美國基地和一支法 國巡邏隊遭到嚴重襲擊,造成299人喪生。真主黨的恐怖主義活動在黎巴嫩特別頻繁,從1983年到2000年,它在黎巴嫩發動了276次襲擊,但它並不限於此。總的來說,通過整合其他受影響的國家來看,真主黨從1983年到2000年發動了339次襲擊,造成1,105人死亡。沙特阿拉伯、阿根廷、塞浦路斯、丹麥、埃及、希臘、以色列、科威特和突尼斯都是受影響的國家。
1986年9月,巴黎發生了一系列六起襲擊事件,包括9月17日在雷恩街(rue de Rennes)的一家商店前發生的襲擊,該襲擊導致7人死亡,55人受傷。
這些襲擊是由阿拉伯政治犯和近東團結委員會(Solidarity Committee with Arab political prisoners and the Near East)代表黎巴嫩真主黨所聲稱負責的。
這個黎巴嫩組織還被認為對1992年3月17日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對以色列大使館發動的兩起襲擊(30人死亡,220人受傷)以及1994年7月18日也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對一個猶太協會發動的襲擊(85人死亡,236人受傷)負責。在整個1979年至2024年4月期間,阿根廷仍然是南美洲唯一一個受到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影響的國家,共發生了三次襲擊。
伊斯蘭主義襲擊中使用的武器類型(1979-2000年)
槍支(911),炸藥(856),近戰武器(124),燃燒武器(68)。
由於記錄的攻擊資訊可能不完整,按武器類型劃分的攻擊總數並不等於100%。
(1979-2000 共發生2194起恐怖襲擊,並造成6,817人死亡,平均每次襲擊造成3.1人死亡&各國受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影響的各國資料)
(恐怖襲擊密度分佈及各國襲擊次數死亡人數一覽)
3 上世紀90年代和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在中東和北非的傳播
3.由於缺乏資料,不可能具體說 明這十年期間阿爾及利亞境內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情況。因此,根據我們的方法,我們只在「保留的資料」中包括所報告的案例。這一選擇無疑導致嚴重低估了阿爾及利亞境內的襲擊和受害者的數量。
1989年2月5日,紅軍從喀布爾撤軍,激發了伊斯蘭主義者的動員,1987年,阿卜杜拉·阿扎姆(Abdullah Azzam)和奧薩馬·本·拉登創建了基地組織。聖戰鬥爭的全球化那時就開始了。宣言主要基於一個統一的穆斯林社區(烏瑪)的理念,聲稱從每個民族的種族、國家和文化特性中獨立出來。目標是建立哈里發國和模範先知之城,這也必須擴展到非穆斯林國家。與古典主義、民族主義主義和政治參照物有關的聖戰主義話語的授權並不是基地組織的標誌。所有來到阿富汗參加暴力行動的穆斯林都採取了它。在蘇聯撤軍後,這些聖戰者回到了他們的原籍國,並在那裡傳播了聖戰分子薩拉菲主義的思想。因此,在1990年代,越來越多的國家,特別是中東國家,直接受到伊斯蘭主義暴力的影響。
在阿爾及利亞,自1991-2002年3內戰開始以來,許多聖戰分子就聚集在武裝組織中。伊斯蘭拯救陣線(FIS)在1990年的市政選舉和1991年的議會選舉中獲勝,隨後阿爾及利亞軍隊取消了這些選舉,總統查德利·本傑迪德(Chadli Bendjedid)辭職,引發了一個「黑暗十年」。軍事組織和伊斯蘭主義組織進行了一場可怕的權力鬥爭。這次對抗摧毀了這個國家。從1990年到1999年,阿爾及利亞是受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打擊最嚴重的國家。在我們的資料庫中,全球記錄了542起襲擊,超過三分之一(34.6%);1990年至1999年期間,至少有2,390人死亡,占世界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受害者的一半以上(51.4%)。暴力事件在1997年達到頂峰:在軍隊支持下的民族民主議會(Rassemblement national démocratique)(RDN)贏得議會選舉後,有967人喪生。
阿爾及利亞最致命的恐怖組織(1979-2000年)
占這個時期在阿爾及利亞發生的襲擊事件受害者數量的百分比
依次為:伊斯蘭武裝組織(GIA),1017人死亡;伊斯蘭拯救陣線(FIS),211人死亡;薩拉菲斯特佈道與戰鬥小組(GSPC),52人死亡;其他,1375人死亡。
在這一「黑暗十年」期間,宗教人物和機構特別受到了影響,尤其是外籍基督徒:1993年12月14日,有十二名克羅地亞遊客被謀殺;1994年10月23日,兩名西班牙修女被殺害;1996年春天,來自提比爾林(Tibhirine)的七名法國僧侶被綁架並謀殺。
阿爾及利亞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的目標(1979-2000年)
4.參見阿姆爾·哈姆扎維(Amr Hamzawy)和薩拉·格雷博斯基(Sarah Grebowski),「從暴力到節制」。《伊斯蘭團體與聖戰組織》,卡內基論文出版社,2010年4月20日[線上](https://carnegie-production-assets.s3.amazonaws.com/static/files/Hamzawy-Grebowski-EN.pdf)。
5. Gilles Kepel,《走出混亂…》,同上。同上,第102頁。
6. 同上,第99頁。
在埃及,2000年代前夕,伊斯蘭主義的格局由兩個運動組織構成:聖戰組織(al-Jihad)和伊斯蘭集團(al-Gama’a al-Islamiyya)。這兩個組織的目標是建立一個伊斯 蘭國家,實現這一目標的手段是通過恐怖主義4。在1990年代,伊斯蘭集團對政府發起了257次叛亂攻擊,導致489人死亡。
在中東,1990年代標誌著以色列-巴勒斯坦衝突的伊斯蘭化。某種程度上的權力轉移有利於哈馬斯(Hamas),這是一個在1987年第一次巴勒斯坦大起義開始時誕生的巴勒斯坦伊斯蘭主義運動,而對巴勒斯坦解放組織(PLO)不利,後者源自阿拉伯民族主義運動。這種演變導致了以色列-巴勒斯坦衝突的改變。1992年,在一名以色列軍官被暗殺後,哈馬斯的417名領導人和活動家被逮捕,並被帶到南黎巴嫩的瑪律賈爾祖胡爾(Marj al-Zuhur)村。聯合國安理會的一項決議要求他們被遣返回國。這一事件被吉爾斯·凱佩爾(Gilles Kepel)分析為「標誌著哈馬斯與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平起平坐,如果不是超越的話,成為巴勒斯坦事業的化身,從而導致其阿拉伯和普遍形象的伊斯蘭化5」。在巴勒斯坦領土上的政治變遷之外,「面對內塔尼亞胡先生連續政府的強硬態度和殖民化的加劇,自殺式襲擊的增加可以被視為基地組織的國際聖戰主義發展其首選行動模式的鏡像6。」
在 我們的資料庫中,我們清楚地看到,自1990年代初以來,影響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領土的襲擊次數有所增加。恐怖襲擊主要涉及哈馬斯,但也涉及巴勒斯坦伊斯蘭聖戰組織(Palestinian Islamic Jihad Group)(PIJ)。從1979年到2000年,在以色列地面記錄的62起襲擊中,有29起被哈馬斯宣稱的,13起被巴勒斯坦伊斯蘭聖戰組織宣稱的。在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的87起襲擊中,有65起被哈馬斯宣稱的,12起被巴勒斯坦伊斯蘭聖戰組織宣稱的。
在以色列發生的襲擊類型(1979-2000年)
在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發生的襲擊類型(1979-2000年)
4 聖戰的出口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中東和北非的伊斯蘭主義暴力活動一直在上升,世界其他地區也在成為這次聖戰的主辦國,特別是東南亞(菲律賓)、南亞(印度)和歐洲。
世界上的伊斯蘭主義暴力事件(1979-2000年)
7.見多明尼克·湯瑪斯(Dominique Thomas),《倫敦斯坦》。《聖戰之聲》,Michalon,2003年,第70頁。
同上,第62頁。關於在英國的薩拉福聖戰主義活動,也請參見多明尼克·雷尼耶的《新的民粹主義》,巴黎,法亞爾/普呂里埃爾,2013年,特別是第二部分(「身份衝突」)及其第三章,「歐洲的伊斯蘭教法?」,第97頁。
伊斯蘭主義的迅速增強和日益增強的力量,最終引起了人們對那些仍然為這一運動工作的國家,或那些為國內政治原因或國際關係而使用它的國家的恐懼。因此,面對伊斯蘭主義者的威脅,沙特阿拉伯和阿爾及利亞進行了無情的鎮壓。埃及和敘利亞也是如此。十年來,薩拉菲主義者改變了各種類別:他們先是被尊為「自由戰士」,後來又被譴責為「逃亡者」7。
這一地區背景迫使許多聖戰分子流亡:一些人從阿富汗返回後成為政治難民,其目的往往是將他們的伊斯蘭鬥爭輸出到新領土,包括那些不以穆斯林為主的地區。他們在歐洲尋求庇護。在20世紀90年代,這些定居和征服的領土首先是英國和法國。倫敦因此成為了歐洲薩拉菲聖戰主義活動的中心8。1995年7月至10月,法國遭遇了一系列與阿爾及利亞局勢相關的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1995年7月25日,巴黎地鐵發生襲擊,造成7人死亡,86人受傷。
1979年至2000年間,亞洲也遭受了嚴重打擊,尤其是在南部和東南部。根據我們的資料庫,我們記錄了1986年在印度發生的第一次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1990年。那一年,在真主黨聖戰者組織(Hizbul Mujahideen)(HM)及其支持者的領導下,發生了12起襲擊事件。這個伊斯蘭主義組織的行動源於印度和巴基斯坦在查漠和克什米爾邊界地區的衝突,但如果該組織希望該地區併入巴基斯坦,它也在為在世界上建立一個哈里發國而運動。
印度的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格局是支離破碎的:許多組織圍繞著獨立問題,包括真主的老虎組織(Allah’s Tigers)(「 真主的老虎」)、穆斯林兄弟會、哈爾卡特安薩爾(Harkat ul-Ansar)和伊斯蘭大會黨(Jamaat-e-Islami)。在1979年至2000年期間,大多數襲擊(78.8%)集中在查漠(Jammu)和克什米爾。自2000年恐怖組織傑什-穆罕默德(Jaish-e-Mohammed)(JeM)創建以來,襲擊次數增加和致命(2000年25次襲擊,126人死亡,2001年42次襲擊,200人死亡)。這些年來,巴基斯坦塔利班(Lashkar-e-Taiba)(虔誠軍)也在印度進行了恐怖主義活動。
在菲律賓,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被部署為摩洛(Moro)人分離主義鬥爭的一部分,摩洛人是該國南部的一個穆斯林少數民族。該地區的主要恐怖組織之一,阿布沙耶夫組織(Abu Sayyaf Group)(ASG),由阿布杜拉賈克·阿布巴卡爾·揚賈拉尼(Abdurajak Abubakar Janjalani)於1991年創立,其靈感來自中東的伊斯蘭主義運動。這種恐怖主義運動的第一次示威發生在1986年9月7日,當時摩洛伊斯蘭解放陣線(Moro Islamic Liberation Front)襲擊了棉蘭老(Mindanao)島薩爾瓦多(Salvador)的一座天主教教堂和一場婚禮,造成20人死亡,186人受傷。該組織於1987年1月15日在首都馬尼拉地鐵發動襲擊,造成8人死亡。1994年,在一次經濟衰退之後,阿布沙耶夫集團在該國南部發動了7次襲擊。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它後來成為菲律賓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主要參與者之一。
附注
1. 參見Gérard Chaliand和Arnaud Blin(編輯),《伊斯蘭國古代恐怖主義史》,Fayard,2015年;佛蘭克林·L·福特,政治謀殺。從暴政到恐怖主義[1985],PUF,1990年;Mario Turchetti,《從古至今的暴政和暴政殺戮》,PUF,2001年;Monique Cottret,殺死暴君?《現代歐洲的暴君殺戮》,Fayard,2009;Isabelle Sommier,恐怖主義,Flammarion,coll.《多米諾骨牌》,2000年;Henry Laurens和Mireille Delmas-Marty(主任),恐怖主義。歷史與法律,CNRS版,2010年。
2. 關於意大利和法國的案例,請參見伊莎貝爾·索米耶的《政治暴力及其哀悼:法國和意大利的後68時期》,雷恩大學出版社,1998年。
3. 全球所有恐怖襲擊的資料僅可在馬里蘭大學的資料庫中找到,該資料庫的資料更新至2020年6月。
恐怖主義的多種面貌
獨特的政治暴力,一些作者追溯到古代1,恐怖主義發現19世紀晚期的變化新的資源能夠增加十倍:意識形態支援招募恐怖分子和他們採取行動的決心,技術發展提供越來越強大的破壞手段,同時更容易管理和隱藏,報紙和攝影的出現確保可見性,給恐怖主義行動一個新的影響。
在19世紀末,恐怖主義主要由世俗原因主導:革命者、無政府主義者、社會主義者、民族主義者和分離主義者構成了恐怖分子的主體。一些攻擊似乎成為了宏大歷史的一部分,比如1914年6月28日在薩拉熱窩(Sarajevo)發生的奧匈帝國繼承人弗朗茨·費迪南(Franz Ferdinand)大公爵暗殺事件。一個世紀以來,直到1980年代末,成千上萬的襲擊充斥著新聞,這些襲擊發生在民族主義或革命邏輯的衝突背景下,有時兩者兼有。例子包括:阿爾及利亞或法國由民族解放陣線(FLN)和秘密軍隊組織(OAS)進行的襲擊;圍繞以色列-巴勒斯坦衝突,由巴勒斯坦解放組織(PLO)、人民解放陣線(PFLP)或黑色九月組織進行的襲擊,後者特別負責1972年9月5日在慕尼克奧運會上對以色列體育代表團成員的屠殺;愛爾蘭准軍事組織的襲擊,特別是愛爾蘭共和軍(IRA);獨立主義者、加 泰羅尼亞人、巴斯克人、科西嘉人或布列塔尼人的行動;意大利紅色旅的行動,包括1978年綁架並謀殺了前議會主席阿爾多·莫羅,或者兩年後的1980年,博洛尼亞火車站(85人死亡,200人受傷)的襲擊,這起襲擊被歸咎於極右翼組織革命武裝核心(NAR);德國紅軍派的謀殺,該組織在1970年至1998年間負責34人的死亡;法國直接行動小組的襲擊和綁架,該組織聲稱在1979年至1987年間進行了超過80次襲擊,包括1986年暗殺工業家喬治·貝塞的事件2。日本紅軍(JRA)的行動;哥倫比亞人民軍革命武裝部隊(FARC-EP)或秘魯組織「光輝之路」的遊擊行動;1976年至2009年在斯里蘭卡對泰米爾猛虎組織的屠殺。
直到20世紀80年代末,世俗的原因一直主導著恐怖主義。在那之後,伊斯蘭煽動的恐怖主義的力量有所增強。幾年來,伊斯蘭主義已經成為發動恐怖主義的主要動機。根據我們的資料,2013年1月至2020年6月期間,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29,528起)占全球所有襲擊的32.1%(91,994起),但在222,341人死亡中造成145,225人死亡(65.3%)。 |
9/11(2001-2012)的轉捩點
附注
1.路易士·戈蒂埃(編輯),戰爭中的世界。第四卷,無國界的戰爭。1945年至今,過去的版本組成/Humensis,巴黎,2021年。特別參見Louis Gautier,“Le temps des conflits”,第三章,第143-204頁。
2001年9月11日,由基地組織在美國本土發動的襲擊是歷史上最致命的恐怖襲擊事件,共造成3,001人死亡,16,493人受傷。在那一天,兩架被劫持的客機被用來撞向紐約世界貿易中心的雙子塔。第三架飛機被導向華盛頓的五角大樓。在第四架被劫持的飛機上,是乘客的反抗擊敗了恐怖分子的計畫,當時飛機在賓夕法尼亞州的鄉村墜毀。
這場戲劇性和壯觀事件的現場及全球直播也標誌著媒體報導恐怖主義的一個新時代的開始。除了面向特定受眾的延遲資訊外,現在還能夠獲得即時和全面的資訊。這個新的公共空間深刻影響了傳統媒體(電視、報紙和廣播)的工作。社 交媒體和智能手機的出現,為無數新的參與者打開了大眾傳播的大門,從恐怖組織開始。
附注
1.參見史蒂芬·平克(Steven Pinker),《我們心中的天使》。暴力及其衰落的歷史[2011],Les Arènes,2017。
2. 觀察在四十二個民主國家中執法機構(員警、軍隊和司法)所享有的高水準信任,與大多數機構所面臨的危機形成對比。參見馬修·扎格羅茲基(Mathieu Zagrodzki),「軍隊、員警和司法:對法律和秩序機構的大力支持」,多明尼克·雷尼(Dominique Reynié)(主編),《壓力下的民主》,政治創新基金會,2019年,第一卷,第97-98頁[線上](https://www.fondapol.org/en/study/new-global-survey-democracies-under-pressure-volume-i-the-issues/)。
3. 在歐盟的28個國家中,絕大多數(57%)的受訪者回答說,他們「不歡迎更多的難民,因為他們增加了我國發生恐怖主義的風險」。在前共產主義集團中現在是歐盟成員國的11個國家中,這一回應涉及72%的受訪者(見多明尼克·雷尼,「難民問題下的移民挑戰」,載多明尼克·雷尼主編,《同上》,第一卷,第52-56頁。)
4. 參見安托瓦·加朗(Antoine Garapon)和蜜雪兒·羅森菲爾德(Michel Rosenfeld),《壓力下的民主》。全球恐怖主義的挑戰,PUF,2016年。
5. 支持威權政府形式的意見達到了超過民粹主義政黨選舉得分的水準。年輕人的回應程度更高(參見多明尼克·雷尼,「威權主義的幽靈」,收錄於多明尼克·雷尼(主編),同上,第一卷,第39-40頁)。
6. 參見多明尼克·雷尼耶,《新的民粹主義》,修訂和增訂版,Fayard/Pluriel,2013年。
附注:
伊斯蘭主義與民粹主義:無休止的辯證
恐怖主義暴力主要影響平民。它觸及他們日常生活的中心,一個沒有人有任何理由保持警惕的世界。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人。恐怖主義造成的死亡帶來一種無 法忍受的永久脆弱感。幾天、幾個星期,有時甚至更久,和平看起來就像戰爭。在民主世界中,人們因恐怖主義暴力而受到的創傷更深,因為他們繼承了一種和平文化,這是國家間暴力減少的邏輯後果1。但是民主國家也更加無助,因為它們代表了一種基於自由和人權的軟政治秩序。不可避免地,在面對恐怖主義暴力和強加給所有人的戰爭時,民主國家感到無防備。
愚蠢、沮喪和恐懼擾亂了政治要求。公開表達一種對鎮壓、控制、監視、驅逐和邊境關閉的渴望2。它創造了一種安全甚至偏執的文化,這種文化被設計用來安慰而非預防的不可避免的措施所維持。民主國家充斥著無數控制系統以進入公共場所和商店,到處都是大門和守衛,街道上的垃圾桶都使用透明袋。從現在開始,乘坐飛機需要嚴格的控制和搜查程式,乘坐地鐵需要旅客保持警惕,戰略位置令人擔憂,視頻監控正在擴散,同時,打擊恐怖網路的鬥爭加劇了警方的警覺:檔案、竊聽、網路和社交媒體上的追蹤,以及在視頻遊戲論壇上等等。
通過聖戰分子的暴力行為,伊斯蘭和穆斯林引起了無法抑制且日益增長的恐懼3。對其他分裂社會的恐懼,導致他們最終反對自己:結果是暴力傾向、仇外心理、身份衝突和威權主義。普通法律被認為是爭論性的、笨重的和懦弱的4。 越來越多的公眾輿論認為,那些承諾改變法治的領袖代表並安撫了法治。當恐懼通過民主提供的投票箱傳遞時,它就變成了一種破壞和重建法律的力量。非自由民主的承諾增加了民粹主義項目的吸引力5。伊斯蘭主義和民粹主義不必相互交談而會相互回應和理解。它們一起生長,彼此共生6。 |
1 9/11事件和反恐戰爭
2. 根據政治創新基金會和大屠殺紀念基金會進行的一項調查,在提議的17項活動中,有一半的年輕人(47%)認為9/11襲擊事件是三個最重要的事件之一(見《未來記憶》、《創新政策基金會》和《大備忘錄基金會》,2015年1月[線上](https://www.fondapol.org/en/study/future-memories_a-survey-presented-by-dominique-reynie/)。
9/11襲擊產生了重大影響,改變了中東的地緣政治。被喬治·W·布什政府認定為「反恐戰爭」,美國的反應非常迅速。2001年10月7日,美國對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權發動了一次大規模進攻,他們被控支援基地組織。一年半後,2003年3月20日,美國軍隊入侵伊拉克,以「中東民主化」為由推翻薩達姆·侯賽因政權。盡管取得了壓倒性的軍事勝利,但美國未能恢復和平,也未能根除伊斯蘭主義。從長期來看,面對美國戰爭的機器,伊斯蘭主義者組織了起來,獲得了一個不斷得到鞏固的國際層面。從2001年到2012年,襲擊和受害者的數量以驚人的方式增加,特別是由於塔利班原教旨主義者發動的襲擊。
自1994年以來,塔利班的運動一直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蔓延。兩年後,當喀布爾被接管後,他們推翻了政府。他們建立了以穆罕默德·奧馬爾(Mohammad Omar)為首的阿富汗伊斯蘭酋長國政權。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塔利班迫害少數群體,在嚴格執行伊斯蘭教法的基礎上建立了一個有根據的政權,並歡迎許多被通緝的聖戰分子,包括基地組織的領導人奧 薩馬·本·拉登。
幾年後,阿富汗成為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伊斯蘭極端分子的家園。
9/11襲擊後,塔利班被美國領導的國際聯盟趕下台。從這一刻起,襲擊的次數和受害者人數呈指數級增長,特別是在國際部隊或阿富汗政府成員中。我們從2001年的4次襲擊和153人死亡增加到2012年的829次襲擊和2,604人死亡。在2001年至2012年期間,在阿富汗境內總共發生了2,536起襲擊事件,造成至少8,054人死亡。這占2001年至2012年期間全球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總數的30.7%。這些襲擊中的大部分(95.2%)都由塔利班負責。
塔利班在阿富汗的襲擊目標(2001-2012年)
在巴基斯坦,我們還目睹了2001年至2012年期間恐怖主義行為的組織增多,造成1,010次襲擊,4,997人死亡。塔利班在這個國家存在感很強,從2007年開始以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Tehrik-e-Taliban Pakistan)(TTP)的名義組織起來;他們對這段時期(2001-2012年)近四分之三(71.1%)的恐怖主義暴力負責。其他伊斯蘭主義組織也很活躍 ,如伊斯蘭羌城軍(拉什卡-金格維,Lashkar-e-Jhangvi)(56起襲擊,386人死亡)或伊斯蘭虔誠軍(拉什卡-伊斯蘭,Lashkar-e-Islam)(64起襲擊,115人死亡)。2007年,由基地組織及其盟友留下的兩次恐怖襲擊改變了他們的國家的政治地貌:10月18日,攻擊人群聚集歡迎前總理貝娜齊爾·布托(Benazir Bhutto)從流亡返回,造成141人死亡,250人受傷。12月27日,她被殺,她遭受自殺式襲擊,造成20人死亡,100多人受傷。
在巴基斯坦發生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事件(2001-2012年)
2001年至2012年,伊拉克是受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襲擊影響最大的第三大國家,共有914次襲擊事件。特別是暴力襲擊,這些襲擊造成8,534人死亡,平均每次恐怖主義行動造成9.3人死亡。相比之下,在同一時期,一次襲擊平均造成4.6人死亡。打擊外國干涉是伊斯蘭主義者使用暴力行為的一個關鍵原因。2003年8月19日,聯合國駐巴格達總部運河酒店遭到汽車炸彈襲擊,造成22人死亡。2004年發生了一系列針對在伊拉克的聯盟成員國的一系列恐怖襲擊,對伊拉克多國部隊(Multi-National Force-Iraq)(MNF-I)的軍事基地、檢查站和巡邏人員發動了5次襲擊。同時,劫持人質/綁架的發展變得更常見的恐怖行動:雖然我們沒記錄任何劫持人質或綁架在2001年,2002年和2003年,但2004年有27起,主要針對有軍事部署在伊拉克國家的平民(5美國人,4日本人,3韓國人,1保加利亞人,1加拿大人 和1意大利人)。在參與戰爭的國家中,美國受到了很大的影響:2001年至2012年期間,在伊拉克,有34起針對美國人的襲擊事件,其中包括2004年的15起。
伊拉克最致命的恐怖組織(2001-2012年)
占襲擊受害者人數的a%
2 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的全球化
在2001年至2012年期間,世界上幾個地理區域的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數量有所增加。與前一時期(1979-2000年)相比,恐怖主義襲擊的數量急劇增加,有8,265起襲擊(1979年至2000年共2,194起),死亡38,187人(1979年至2000年共6,817人)。這種急劇的增長部分是由於聖戰的全球化,以及人們和思想的交流的加速。
世界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2001-2012年)
3.吉勒·凱佩爾,《走出混亂》。地中海和中東的危機,伽利瑪,2018年,第147頁。
4. 參見大衛·馬丁·鍾斯(David Martin Jones)、邁克爾·史密斯(Michael Smith)和馬克·威丁(Mark Weeding),《尋找模式:東南亞的基地組織—恐怖網路的系譜》,《衝突與恐怖主義的研究》,第26卷,第n6期,2003年11月,第443-457頁。
5. 見加布里埃爾法卡爾(Gabriel Facal), 「東南亞的激進伊斯蘭團體----機構全景,附屬網路和參考資料」,時事通訊n 10/16,東南亞觀察站,2018-2019年週刊,asiacentre.eu,2018年7月[線上]。
自2004年以來,歐洲一直面臨著一波新規模的襲擊浪潮。3月11日,在馬德里,四列火車幾乎同時發生爆 炸。這些襲擊造成191人死亡。2005年7月7日,倫敦公共交通工具發生4起爆炸,造成56人死亡,784人受傷。盡管基地組織聲稱對這些襲擊負責,但與9/11事件中的恐怖分子不同,這些恐怖分子都是英國本土的人。吉勒斯凱佩認為這是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實施的一種改變,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現在依賴於「所針對的西方國家特有的人力資源」3。
此外,許多伊斯蘭主義運動正在加強區域間的合作,比如在亞洲。基地組織聲稱發動的地面9/11襲擊,以及美國軍隊對阿富汗的干預,進一步加深了奧薩馬·本·拉登和各種南亞組織之間的聯繫4,例如菲律賓的阿布沙耶夫和印尼的伊斯蘭祈禱團(Jemaah Islamiyah)(JI)。困難在於,在每種情況下,審查人民和暴力群體如何將當地因素、區域和全球因素結合起來,以及它們調動和實施的目標和操作方法。趨勢似乎在與全球聖戰不相關的民族主義和跨國宗教參照之間搖擺5。這一時期泰國的局勢也呈現了這一動態。從2004年起,在分離主義叛亂的背景下,一個穆斯林少數民族居住的國家南部被暴力激進主義所跨越。兩個主要的組織倫達庫普蘭克西爾(Runda Kumpulan Kecil)(RKK)和帕塔尼聯合解放組織(Patani United Liberation Organisation)(PULO),然後圍繞著聖戰分子的宣 言組織起來。在當時發生的許多襲擊中,伊斯蘭主義的性質有時被發現與民族主義的主張交織在一起。
根據我們對2001年至2012年的估計,我們在泰國發現了111起襲擊事件和91起死亡事件。根據可能的預計,我們統計了同期146起襲擊事件和121人死亡事件。在後者中,我們還考慮到被指控為穆斯林分離主義極端分子的恐怖行動。
泰國各省發生恐怖襲擊的次數(2001-2012年)
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興起也可以用基地組織分支的發展來解釋,比如阿拉伯半島的基地組織(Al-Qaeda in the Arabian Peninsula)(AQPA)或伊斯蘭馬格里布的基地組織(Al-Qaeda in the Islamic Maghreb)(AQIM)。
阿拉伯半島基地組織(AQPA)和伊斯蘭馬格里布基地組織(AQIM)的後果(2001-2012)
6. 參見國際安全與合作中心(Cisac),「青年黨」,cisac.fsi.stanford.edu[線上](https://mappingmilitants.org/profiles/al-shabaab)。
這些不同的分支發展能力重創國外,2005年11月9日約旦所示基地組織的三個連續襲擊,在安曼君悅酒店,造成至少61人死亡,2002年11月28日在肯尼亞蒙巴薩(Mombasa)天堂酒店,造成16人死亡。
在2000年代之前相對幸免於難,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區在2000年代的下半葉成為了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目標。2006年,在索馬里建立和擴大了這個前為伊斯蘭教法庭聯盟(Islamic Courts Union)(ICU)的武裝派別的青年黨組織。青年黨追求推翻索馬里政府的目標,以建立一個基於伊斯蘭教法的政權,但青年黨一直在與基地組織建立密切聯繫,從而成為全球聖戰運動的一部分6。該組織的活動超出了索馬里的邊界,該組織已經發動了459次襲擊,造成1,396人死亡,來到肯尼亞,在這裡襲擊了97次(126人死亡),而埃塞俄比亞曾兩次遭到襲擊,包括2007年11月2日在多洛(Dolo)的一家酒店對埃塞俄比亞士兵發動的毀滅性襲擊(100人死亡)。
青年黨在索馬里的襲擊目標(2001-2012年)
撒哈拉以南非洲也是第一個遭受博科哈拉姆暴力行為的國家,自2009年以來,尼日利亞就有了暴力記錄。2010年至2012年期間,其相當大規模的襲擊(566次襲擊,1,655人死亡)預示了其在未來十年的破壞力。
在伊斯蘭主義恐怖襲擊中使用的武器類型(2001-2012年)
*由於已記錄的攻擊資訊可能不完整,按武器類型劃分的攻擊總數不等於100%完全。
3 恐怖分子遷移到社交媒體上
7.大衛湯姆森(David Thomson),《法國聖戰分子》,巴黎,競技場,2014年,「那些在互聯網上發現聖訓(hadiths)的年輕人,對所有那些在清真寺裡,可以試圖解釋預言的意義是一個背景的一部分的人,都是完全充耳不聞的:對他們來說,那些來到神聖的文本或聖戰宣傳,歷史或比喻的解釋是一個『創新』,也就是說,最糟糕的事情,因為它扭曲和偏見的意義他們卻認為是原始的。」
8.埃文·科爾曼,在加布里埃爾·魏曼書中引用,《恐怖分子遷移到社交媒體》,《喬治城國際事務雜誌》,第16卷,2015年第1期,第181頁。
互聯網顯然在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全球化中發揮著關鍵作用。它被證明是一個強大的宣傳和招聘工具7。社交媒體的出現使得伊斯蘭主義組織能夠有效地、通常是匿名地進行互動,能夠分享檔和資訊,同時也能夠建立一個相互關聯的個人社區。根據埃文·科爾曼(Evan Kohlmann)的說法,「互聯網上90%的恐怖主義活動都是通過社交網路工具發生的。這些論壇作為一個虛擬防火牆,幫助保護參與的人的身份,並為訂戶者提供與恐 怖分子代表直接接觸的機會[…]」8。同時,網路恐怖主義也是伊斯蘭主義組織的一種攻擊方式,從而增加了他們的行動能力。
附注
1.參見多明尼克·雷尼(Dominique Reynié),《人群的回歸》,評論,n 182,2023年,第273-284頁。
恐怖主義暴力在全球公共空間內的影響
從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獲得能見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比例。數字公共空間將恐怖主義行動的影響增加了十倍。網路與連續的新聞頻道的結合放大了伊斯蘭主義暴力的影響。半島電視台頻道於1996年成立,在大約30個國家廣播,並開發了少數語言的資訊網站,可以接觸地球上大多數居民的資訊。社 交媒體和其他安全資訊應用程式為這些恐怖組織提供了一個最溫和的全球行動的工具:傳播、宣傳、組織、招募...。智能手機一直延伸到手機鏈的末端,也就是個人,對這些強大工具的掌握和對所有網路的訪問。媒體對這些攻擊事件的報導總是通過傳統媒體(代理機構、電視、廣播和媒體)進行,但它不再依賴於他們。在全民公共空間中,生產資訊是絕對傳播的。網路和智能手機為人類提供了一個擁有28億記者的新聞機構的力量,以及眾多媒體的影響力。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在個人媒體的時代蓬勃發展。網路的深度、圖像的強度和演算法的發揮作用意味著,任何攻擊都可以在幾分鐘內成為一個全域事件。 |
9.參見喬治亞·威爾斯,「伊斯蘭國轉向青少年友好的抖音,用粉紅色的心裝飾的帖子」,《華爾街日報》,2019年10月21日。
10.參見加布里埃爾·魏曼和亞歷山大·包,《Tam塔姆:仇恨的線上鼓》,《衝突與恐怖主義的研究》,第1-16頁,2023年6月28日[線上](https://www.tandfonline.com/doi/full/10.1080/1057610X.2023.2225275)。
11 .同上
12 .同上
13.參見Ciaran O‘Connor,「仇恨景觀:對極端主義和仇恨在抖音上的演講的深入分析」,戰略對話研究所,2021年8月24日[線上](https://www.isdglobal.org/wp-content/uploads/2021/08/HateScape_v5.pdf)。
14.參見穆斯塔法·阿亞德,「加州聯盟:抖音繼續主持伊斯蘭國宣傳」,戰略對話研究所,2023年6月13日[線上](https://www.isdglobal.org/digital_dispatches/caliphatetok-tiktok-continues-to-host-islamic-state-propaganda/)。
伊斯蘭主義恐怖主義的新面貌(2013年-2024年4月)
…
這篇文章翻譯自Dominique Reynié的在線文章「Islamist terrorist attacks in the world 1979-2024」的部分
https://www.fondapol.org/en/study/islamist-terrorist-attacks-in-the-world-1979-2024/